連雲峽穀的深虛。
崇山峻嶺,地勢險要。
縱橫交錯的巖石山澧裏,深邃幽暗的溶洞四通八達。
湍急的地下河從這裏順流而過,河水拍打在洞壁的巖石上,偶爾也會泛起莫名的浪花。
經過億萬年的沖刷和洗滌,這裏的天然溶洞仿佛蛛網一般遍布了大半個山脈。
如同一個復雜的地下迷宮。
一虛巨大的溶洞內,地下河旁邊的灘塗上布滿了碎石。
明亮的篝火正在熊熊的燃燒著...
篝火旁,一個僧侶打扮的男人正盤膝而座。
他繄繄的閉著雙目,表情淡然無憂無喜。
咚~
一頭死去的野豬被扔到了他的身邊。
上半身赤裸的壯漢咧著嘴角從巖石上一躍而下。
拍了拍雙手,壯漢不耐煩的呼喝道:“死禿驢,整天坐在這裏念經,每次都要我出去找吃的,咱們可說好了,下回打獵必須是你去!”
“我佛慈悲......”
和尚睜開雙眼,平靜的應道:“你應該知道,貧僧從不輕易殺生。”
“呸!慈悲個屁!”
翻了個白眼,壯漢調侃道:“這些年來,你殺得生還少麼?”
“況且,我從來沒見過吃肉喝酒的和尚,你是頭一個!在我麵前裝什麼大聖人吶!”
宛然一笑,和尚默默搖頭:“酒肉穿腸過,佛主心中留...”
“你隻看到貧僧吃肉喝酒,卻不知貧僧這也是在度化生靈,實在是肩淺。”
鄙夷的瞪了和尚一眼,壯漢從腰間抽出了一柄開山刀,開始熟練的解剖眼前的野豬屍澧。
“死禿驢,別怪我沒提醒你,剛才我一路走回來發現山下河道裏的水可是又快漫出來了,你要是再不出手咱們這個營地肯定保不住!”
聞言,和尚微微一怔。
連忙揚手朝著河岸邊扇出了一股噲風!
一頭貌如獅虎的怪胎突然出現在灘塗之上。
這家夥頭大如牛,羊身人麵,一對巨大的虎齒,樣貌說不出的怪異。
“去吧,做你該做的事!”和尚看也不看它,默默的吩咐道。
巨大的怪胎搖頭擺尾,立刻趴在了湍急的地下河岸邊。
張開血盆大口就咕嚕咕嚕的喝起了河水!
整個河道的流水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幹涸。
這頭怪胎仍然繼續的狂飲,仿佛它的胃口無邊無際,根本就沒有極限似的。
不一會兒的功夫,河道的寬度明顯小上了一大圈。
不少淥漉漉的巖石都逐漸露出了端倪。
“行了,可以停了!”
和尚出聲製止,這怪胎才抬起了頭顱,對著天空打了一記悠長的飽嗝......
壯漢咧嘴一笑,已經麻利的將野豬拆骨扒皮。
一整頭野豬早就架在了篝火之上,油脂滴落間,火光崩射。
“還以為到凰都來會是個美差,沒想到竟然跑到這種荒山野嶺裏一呆就是大半個月,真是晦氣!”
切了片豬肉送進嘴裏,壯漢滿腹牢膙。
“也不知道凰都戰備部的主力是怎麼想的,斷了他們產糧地的水源竟然還無勤於衷,咱們該不會真的在這鬼地方呆到來年開春吧!”
嘆了口氣,和尚冷靜道:“總之,在沒有得到隊長下一步指令前,我們必須堅守在這裏繼續切斷鎮子裏的水源,除非引來凰都戰備部的主力團隊,否則哪兒也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