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皇宮
慈寧宮
董太後雍容華貴,半躺在貴妃椅上,吃著晶瑩的葡萄。下麵坐著當朝丞相左桓,左桓蒼老的聲音說著:“娘娘,在擔心什麼?”
董太後放下葡萄,擔憂地說道:“舅舅,明知故問,以前覺得那容司澈不過是個讓人牽著鼻子走的,誰曾想竟然敢拉攏漠北,礙了我們的道兒。那狐媚子的兒子,竟然如此不安分,當年就應該斬草除根!”說到容司澈的母親,當年傾國傾城的容傾郡主,就咬牙切齒,若不是容傾不願二女服侍一夫,她董燕還當不上皇後以及太後。
左桓接話:“當年,老容王威震八方,又是扶持先帝登基的股肱之臣,誰人不懼,誰人不敬。待他大勢已去,再想對付容司澈這個小子,卻不曾想他長大了,比老容王更狠辣霸道,比容傾更聰明,還有他們都沒有的謹慎小心,還願意為了活下去伏低做小。”
董太後見左桓還誇起了容司澈,一臉不悅:“舅舅怎麼還誇上了。老容王再威風,卻也落得個晚年淒涼,白發人送黑發人的下場。而容傾就更可悲,堂堂郡主,八麵玲瓏,學富五車,連先帝都說過,若容傾是男子,這第一丞相之位,非她莫屬。可惜啊,太過兒女情長,最後病了,也瘋了。”
董太後滿臉上位者的優越感,和肮髒的野心也隨之浮現。左桓知道這個表外甥女的德行,鬥容家,收拾反對她們母子上位的人,都是左桓出計謀出力,但左桓要的就是這樣的沒頭腦的兩個傀儡,與其被說成謀朝篡位,不如挾天子以令諸侯,流芳百世。
所以,左桓也給足這個太後麵子,沒有揭穿她的沒腦子德行。緊接著說道:“娘娘,與其擔心,不如讓漠北的驚雀行動起來,快隱藏六年了,該活動活動了。既然利敦不受控製了,那就換人照樣可為我們所用。”董燕恍然大悟:“是啊果然舅舅睿智。”
左桓嘲笑般笑了一下,退了出去。
禦北城
行淵氣喘籲籲地跑進來,直接一個不留神摔了一跤,但他不管不顧,趕緊起來稟報:“那個閔柔大妃,是中原人,家破人亡後被漠北俘虜,但很奇怪的是,一個俘虜竟然救了當時還是王子的利敦一命,順利成為了利敦的女人,利敦對她很著迷,為了她開了漠北一夫一妻的先例。”
容司澈沉默良久:“好手段。她的存在很危險,或許跟當年漠北城屠城慘案也有聯係。京城中有人通過她,操控著整個漠北。”
容司澈來到一張地圖前,掀起地圖,露出了另一張地圖,上麵有天下分布圖幾個大字,這是容司澈繪畫的,很早以前,就畫好了。隻見他拿起朱砂筆,圈起京城、迦南關、禦北城。
而後,對行淵說:“讓從迦南關到京城之間五大城池的容軍整裝待發,告訴玄一,讓他轉告阿塵,留一可信之人與五千騎兵鎮守迦南,讓她即刻啟程前往熹城,與劉奔劉將軍彙合,命令一到,立馬帶兵支援京城。讓宮裏的玄翼和宇文府的玄翼,行動!十日內本王要讓黎灃成為天下的罪人!京城也要亂一亂,待時機成熟,本王入京城清君側!平內亂!”
行淵一一記下,馬上出城安排,正要出去時,又被容司澈叫回來,容司澈:“等特倫部的戰馬一到,射殺所有送馬的漠北人,我們不知道送馬人中有沒有除特倫部以外的奸細,還有,我們不能先讓天下人知道我們跟漠北扯上關係。”行淵知道,容司澈動手了,他要動手拿回原本屬於他的一切了,十幾年的臥薪嚐膽,養精蓄銳,該討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