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煥是被一陣驚呼聲吵醒的。
他愕然睜開雙眸,還呈現出‘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嘛’的茫然狀態,身旁的侍從卻連忙沉聲道:
“殿下,今夜的花魁已經競選出來了,現在的價格是包夜的錢,若是想為這位姑娘贖身,價格是最終價格的十倍。”
“贖身?”
夜景煥愣了愣,看向臺上那名不發一言的白衣女子,一時間弄不明白。
堂堂暗香樓的樓主,跑到這風月場所來選這個什麼花魁作甚。
夜景煥雖然沒有贖身的想法,但也有幾分好奇。
就算是不贖身,但為了以後的大計,他必須拿下今夜的過夜權。
還不等一旁的屬下再說什麼,下方已經傳來一聲明顯喘著粗氣的高呼道:
“我出一萬兩,黃金!”
“謔!”
這男子一言落地,驚得四下一派倒抽冷氣聲排山倒海響起!
剛睡醒的夜景煥想喝口茶,聽見這豪情壯誌的一聲吼,一口茶徑直噴了出來!
“多……多少?”
“一萬兩黃金。”
屬下麵無表情的重復一邊。
“瘋了,真是瘋了!”
夜景煥唇角狠狠抽了抽,似乎對於當代男人們腦子裏有多少水還保持存疑的態度。
“一萬零一兩。”
繄接著傳來的,是樓上天香閣的一道清朗嗓音。
沈涼咽了咽口水,看向一旁低頭品茶並不言語的月清音,有些口幹舌燥。
夜景煥醒來,叫價的環節已經過去一半有餘了。
起初月清音是不曾參與競價的,隻是眼看著姮娥姑娘的過夜權從八百,漲到了八千。
在月清音的插手下,八千從白銀,上升到了黃金!
正當眾人都在駭然於天香閣的出手闊綽之際,萬萬沒想到下方的看臺之下,還有黑馬。
沈涼不理解,你一個女的,跑到浮香樓來競價花魁的過夜權作甚!
你有那功能嗎!
然而月清音並不擔心,隻是該吃吃該喝喝,事不關己的態度仿佛那一萬零一兩黃金不是她出,擺出一副閑雲野鶴般的悠然模樣。
“一萬零一百兩!”
這道嗓音響起之際,隻見月清音猛地一愣,愕然看向南邊的那虛閣樓的方向。
浮香樓的閣樓是呈環形的,從她的角度斜過去,正好能看見厚重的珠簾後隱約的燭光。
而那貴妃榻上半坐著靠在塌邊的人,別說是翰廓,就算是化成灰她都認得。
“沈涼。”
“誒!”
許是沈涼和月清音打著同樣的算盤,想做月家的女婿,因此也不在乎今夜月清音對他的稱呼從沈公子變成了直呼其名。
“一萬零五百兩。”
“一萬一千兩!”
“一萬三千兩。”
左右是月清音出錢,看樣子拿下姮娥姑娘的一夜勢在必得。
沈涼叫價的態度從起初的唯唯諾諾,變成審時度勢,到如今的義薄雲天!
“一萬八千兩!”
沈涼激勤地站起身來,在思考日後自己能和狐朋狗友們吹噓一把,他也是在浮香樓一擲萬金的男人了。
“兩萬兩!”
夜景煥也激勤地站起身來,看向天香閣的方向目光有些火熱,連帶著這厚重的珠簾都近乎無法阻擋。
若不是浮香樓的規矩在這,他甚至想沖過去問問,你知不知道本王是何人,膽敢與本王作對!
“兩萬五千兩!”
價格喊出來的時候,夜景煥也有些臉紅脖子粗了。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如今身上的家當算不得富裕。
能拿出兩萬五千兩,恐怕已經是極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