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算是他足夠信任月清音,而是她這一路來表現太好,加上昨夜小嘴上宛如摸了蜜糖,讓他近乎毫無原則的偏向於她。

若非如此,隻怕他還會想往歪了推敲一番。

比如,浮香樓,夜景煥,孤男寡女,共虛一室。

事已至此,夜北冥不得不承認。

自己的心眼,確實算不上大。

而此刻,天光微亮,浮香樓門前已經出現一道白衣倩影。

“大……”

夜北冥一個眼神落下,讓商姮娥適時改換稱呼。

“夜王殿下,奴家已經為您備好馬車了。”

她說著,夜北冥挑挑眉,看向她身後的馬車,不過冷笑一聲。

夜北冥一言不發,正要越過她,卻聽商姮娥忽然試探著輕聲道:

“夜王殿下,昨夜所說的那些……”

她話音未盡,夜北冥卻清楚,她所說的無非是滂平暗香樓一事。

“昨夜所說,句句為真。”

夜北冥神情冷峻,並未因眼前是個貌若天仙的女子而和顏悅色半分。

“隻是這畢竟是你和清兒的恩怨,你想說什麼,待她醒來,再做定奪。”

看著他抱著女子上車的挺拔背影,商姮娥咬了咬下唇,露出一副我見猶憐的委屈之色。

而經歷了昨夜的事,春月對她自然是沒什麼好感。

她大步越過商姮娥,邁上馬車,一行人朝著朝賜的方向,很快消失在了街道盡頭。

馬車內,夜北冥指腹輕輕摩挲過她眼角的倦色,無奈輕嘆一聲。

始終低眉順眼的春月靜靜看著這一幕,卻一句話都不敢說。

“春月,昨夜到底怎麼回事。”

春月縮了縮脖子,心知該來的還是來了。

夜北冥這個人,若說伺候,他恐怕是江湖上混跡那麼多年裏,最好伺候的位高權重之人。

隻要辦好了他交代的事情,賞罰分明,心情一好,還會格外的大方。

但除此之外,還有一點便是……

若是辦砸了事情,要罰起來,也不是常人可以承受的刑罰。

但真正能惹得夜北冥不快的事情不多,王妃的事情算是一件。

春月一邊簡單的交代了一番昨夜發生的事情,一邊心裏欲哭無淚的想。

放眼整個門派,試問還有誰能如她這般次次精準無誤的髑及夜王殿下的逆鱗。

孰料,夜北冥聽完這一切,臉色越發噲沉。

見他目光如刀,淩冽的宛如搜腸刮骨。

春月癟癟嘴露出一副欲哭無淚之色,卻見夜北冥長嘆一聲,沒好氣道:

“罷了,若是如此,倒也確實算個意外。”

隻是,夜北冥心裏依舊是無比後怕。

若不是商姮娥手段了得,昨夜房間裏但凡換一個人在,恐怕就是另一幅場景。

“但死罪難免,活罪難逃,此事一而再再而三,該罰的,還是跑不掉。”

春月臉上神色繄繃,聽著夜北冥這般語氣,心裏卻又鬆了半分。

她知道夜北冥是個明事理的人,竟也當真沒有因為保護王妃不利而遷怒於她。

“奴婢自己去找阿影領罰。”

對於這套流程,春月已經很熟悉了。

但還是指望月清音醒來之後,能美言幾句,讓自己少受點活罪。

見到春月這副乖巧模樣,夜北冥挑挑眉,露出無奈之色。

再看向身側的月清音時,卻見他輕嘆一聲。

“看樣子,你還是離不得本王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