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他們的身份,隻要明日王之彥來接人,也不怕不能腕身。
夜北冥皺著眉,心知這確實是個順理成章的好辦法。
但……他不想月清音受委屈,今日和喬盱套到不少情報,已經讓夜北冥覺得夫人辛苦了。
若是尋常,他不會答應她在這般陌生地界大半夜溜達的要求。
可今日難得,月清音說明日就要走了,還沒能好好與他逛逛西子湖畔,他才舉著燈陪她逛了小半夜。
直到月清音有些依依不舍的輕嘆一聲,拉著他的大掌說:
“真想白日陪你來遊湖。”
但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他們的筵席不會散,下次再來浙南正大光明的遊湖,卻恐怕遙遙無期。
夜北冥沒有辦法,也知月清音想的是與他多走一走,多待在一起。
否則回到宣京,捆住她的又是那四方的墻,偏偏自己忙起來毫無節製。
見她眼底失落復雜一閃即逝,夜北冥心裏都在想,要不然回去幹脆住在月府罷了……
頂多是有些閑言碎語,說什麼他堂堂王爺入贅。
但什麼流言蜚語名聲不名聲的,都不如她的開心自如最重要。
眼下許是由著月清音的乖順,兩個人並肩緩慢前行著向喬府走去。
周遭前後左右八個大漢,仍舊是夜北冥一招可以撂倒的程度。
他側過頭,見月清音低著頭看不清神情,無奈想要收回眸光,卻聽她輕嘆一聲,似有無奈。
“早知道,今夜便不該遊湖了。”
夜北冥抿了抿唇,想要牽她的手,又偏偏兩人都心知不該在此刻暴露身份。
隻聽他輕笑一聲。
“是我本事不夠,不能讓你在遼國的土地上自由的晃悠。”
月清音抿了抿唇,聽得出夜北冥話語外的揶揄,卻也知他素來都很好,無需依仗著皇權傍身才能襯托高人一等。
他是她的明星與救贖,隻要站在那裏便足夠了。
若他不想爭,便安安靜靜做她的皓月。
“才沒有,你又瞎想。”
兩個人嘀嘀咕咕的說了幾句,眼看著喬府便近在眼前。
推開喬府大門,一路往裏,見到九曲回廊在影影幢幢中不見翰廓清晰。
燃豆般的燈火星星點點,宛如鬼火般密布在漆黑的夜色裏。
兩人一路往裏,月清音心裏在模糊的場景中估算著快要就快到了主臥。
她看見周遭的大漢圍攏而來,眼看著是準備要對夜北冥出手,將他帶離她的身旁。
卻聽她忽然扯著嗓子,沖著院子裏的方向高呼一聲:
“喬盱!你家來客人了,你不出來見見嗎!”
熟悉的語聲影影綽綽的傳來,喬盱瞪大了眼睛,懷疑是自己在幻聽。
他身上還染著西子湖畔濃重的露氣,自打唐音走後又去溫柔鄉銷魂了一番剛回到喬府。
還沒來得及睡下,怎麼又聽見了她的聲音……
自己剛瀉完火,喬盱卻懷疑是這火瀉的不夠徹底,怎麼還能在夢境中瞥見她的光影。
他攏好衣襟,慌慌忙忙的跑了出來,撞見一臉震驚愕然的父親。
一扭頭,又撞見了那雙清澈宛如林中鹿般的淥潤雙眸,喬盱不由得一愣。
他看了看她,又愕然看向了父親,繄隨著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音音?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