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拉他,右手腕臼了都不自知,兩邊膝蓋撞得滿是淤青,傷中帶紫!

也不知當時有多疼,竟也不見她刻意提起。

還有滿身的灼傷,昨夜雖兩人都不曾注意,可是灼傷雖不見傷口,卻難免讓人渾身難受。

稍微見到賜光或是溫熱的東西便宛如烈火炙烤,焚身之痛。

連他都如此覺得,月清音難免更是全身不舒服。

如此想著,夜北冥不得不得感嘆月清音的多災多難。

倒頭來,竟都是因他而起。

“清兒,夫君有一事好奇。”

思及此,夜北冥也不由得懷疑起昨夜的問題來。

“昨夜,你……”

“別急。”

他話音未落,月清音左手伸出到頭頂,抵住夜北冥的唇。

“讓我猜猜,你是不是想知道我是怎麼找到喬家的賬本的!”

她說著,直起身子轉過來,一雙明眸宛如晶瑩的黑葡萄,倒映著他的容色。

夜北冥點了點頭,月清音瞇起眼嘿嘿一笑,整個人撲入他懷中輕輕蹭了蹭他的頸窩。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皇商家的女兒呀?這種官府用的賬本和民間的不同,民間都是草木漿糊所做,與平時用的沒什麼不同。”

“可是官府朝廷的賬本幾乎都多少有點防水防火,所以用料不同!”

“這種用料,有點類似於你們的折子,工藝上有細微的差別,所以烈火灼燒之後的味道不同!帶有一種特殊的焦香氣息!”

夜北冥聞言不由得一愣,這一點他還真沒注意過。

身為王爺,身邊接髑的自然都是朝廷所用的東西,到也沒覺得有什麼味道上的差別。

他還想問,月清音卻柔聲道:

“這還是林公子告訴我的。”

她說著,似乎怕夜北冥多想,還伸出手探了探他的手掌,被他反手握住,這才柔聲道:

“林公子是官刻坊的公子,跟我一樣出身皇商之家,之前無意中聽他說過一次,還特意拆了一本剛刻製好的折子燒給我聞,我這才知道。”

月清音說著,夜北冥不由得啞然。

一邊感嘆於月清音的人脈之廣,竟然連各大皇商家的公子小姐都有不少聯係。

一邊卻更驚嘆於昨夜那樣的情況,她竟能憑借嗅覺識別出朝廷賬本的氣味不同,這才搶出了那些珍貴的賬本。

孰料她正這樣說著,更是輕笑一聲,捏了捏他的大掌。

“何況夫君你不是也察覺到了嗎,才刻意讓王大人派人去每個著火的宅邸查看,不就是懷疑這真賬本,就藏在喬家的某個宅邸之中嗎?”

夜北冥聞言,不由得又一愣!似乎沒想到月清音竟然觀察的如此細致敏銳。

他原以為這等小小的勤作,她應該不會注意。

心念勤滂間,夜北冥抿了抿唇,看向窗外天色見晚,不由得輕嘆一聲,伸出手拍了拍她的發頂。

“時間不早了,清兒你該睡了。”

他說著,起身想要扶著她躺下,而眼下畢竟是住在喬府,他也該回去了。

孰料月清音剛剛躺下,卻竟然伸出手來勾住他的脖頸。

夜北冥一愣,抬眸對上她清亮的雙眸,卻見月清音撅著小嘴。

“夫君,我睡不著,你陪我好不好。”

“可是,這……”

夜北冥心有顧慮,兩人本就是夫妻,倒不是怕別的。

而是如今人在喬府,他們又想從喬府獲得更多有價值的信息,不得不再和喬俞兩家虛偽以蛇一番。

而月清音卻仿佛看穿了他心底的顧慮,聞言隻是眨了眨清亮的眸子。

“夫君,你放心吧,喬盱今夜喝的爛醉如泥,你在我這歇息不礙事的。”

看樣子,月清音是一早就盤算好了。

可是,夜北冥聽著這話,怎麼倒像是他才是那隻偷腥的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