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晟知眼中閃過一抹冷芒，他朝樓上看了一眼，幾不可聞地哼了一聲。
確實可以考慮一下帶媽媽回家。
顧老太太恨不得把所有的事都說給宋棠雪聽，兩人聊得火熱，顧晟知準備上樓處理文件，便起身，回了房間。
喬默見他走了，也自覺跟在了身後。
“你怎麼跟來了？”
“我有話跟你說。”
喬默關上門，壓低聲音，“我看你媽媽情緒好了不少，你有沒有想過讓她回來，別住在醫院裏了。”
雖然那裏清靜，但同樣的精神病患者也不少，這樣很影響宋棠雪的恢複。
顧晟知眸子一暗，頓了許久，“還是待在醫院吧。”
“你是擔心你爸爸吧？”喬默並不認為這是問題，“你把你媽媽帶回公寓不就好了，平時我不拍戲還可以陪她說說話，也不會無聊。”
如果顧老太太想見宋棠雪，她也可以過來看看，偶爾出去玩玩什麼的，多好。
顧晟知還是沒鬆口，他有自己到底顧慮。
就算他把宋棠雪帶回家，呂青玉也會想辦法對付她。
因為顧老太太的喜愛，呂青玉一直視宋棠雪為眼中釘。
待在醫院，起碼呂青玉不會感覺到地位被威脅，自然也不敢胡來。
見這事沒戲，喬默也就不再提了，但她還是覺得宋棠雪很可憐。
外麵，宋棠雪去了陽台。
顧老太太陪她聊了一會兒，就去衛生間，她在那如坐針氈，幹脆去陽台透透風。
這裏所有的事物都很熟悉，卻沒了她的氣息。
以前，這些都是屬於她的，現在卻屬於另外一個女人了。
宋棠雪有點惆悵，再一想到顧老太太和喬默又笑了，這倆人也算是她生命裏的貴人了，也是最後的一絲慰藉。
挺好。
身後突然有腳步聲傳來，宋棠雪以為是喬默呢，笑眯眯的轉頭，卻在看見來人時直接愣住。
是呂青玉！
宋棠雪眼裏瞬間充滿警惕，頭皮一陣陣發緊。
這個女人，是繼顧天朗之後的第二個噩夢，可她帶來的負麵影響絲毫不比顧天朗少。
“別這麼緊張。”呂青玉嘴角輕揚，看似很和善的樣子，說出的話卻帶著濃烈的冷氣。
宋棠雪不想跟她說話，看見呂青玉的一瞬間，她腦子有一瞬間的混亂，卻又轉瞬即逝，恢複正常。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她不想因為以前的事破壞現在僅存的美好。
“別走啊！”呂青玉掐住她的胳膊。
“放開我！”宋棠雪像觸電似的渾身一抖，混亂占據的大腦空間越來越多。
呂青玉眼神冷如冰，偏偏還笑著，更是滲人。
“宋棠雪，你這麼激動做什麼，好久沒回來一次，我隻是想跟你聊聊天而已。”
“我沒什麼好跟你聊的，滾開！”
“難道你就不想聽聽，你走這麼多年，顧天朗是怎麼對我的？”
宋棠雪身形微微一晃，她身體很抗拒，但神誌還是不自覺地往那邊靠攏。
呂青玉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放不下。”
“你胡說！你鬆手！”
呂青玉力氣不是很大，但對付宋棠雪綽綽有餘，“天朗對我可好得很，他曾給你的一切都給我了。”
宋棠雪瞳孔一震，猛地想起從前的事，神色微微扭曲。這已經是征兆了，如果放在醫院，鎮定劑早就安排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