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顧晟知疾步上前，將落下的司白嶼接住。
接住的一瞬間，他眉頭皺成川字，嫌惡的將司白嶼扔在了沙發上。
要不是顧及司老太太的身體，顧晟知才不會多管閑事。
見顧晟知將司白嶼救下，司老太太懸著的心才終於落下，她幹涸的嘴唇一張一合，指著樓上的司洛晨，“你給我下來。”
司洛晨冷著臉從樓上下來。
司老太太一巴掌揮在了他的臉上，“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他是你哥哥！你連你哥哥都狠得下心！”
司洛晨不躲也不避，依舊重複那一句話，“他該死。”
“混賬！”司老太太怒不可遏，她抓起放在一旁的拐杖，狠狠的敲在司洛晨的身上，“要是知道你如此不聽話，當初還不如讓你死在精神病院裏！”
司洛晨承受著司老太太的怒氣，他沒有反駁，如果可以他也很想死在精神病院裏。
至少，去得幹淨。
站在一邊的顧老太太率先看不下去，她抓住司老太太的拐杖，“哎呀我說你脾氣怎麼這麼急，你好歹聽聽孩子們的解釋啊！”
司老太太也是氣昏了頭，“解釋什麼啊解釋！他擺明了想要白嶼的命啊！”
司白嶼本就有傷在身，從那麼高的樓梯上摔下來，那還有活命的機會嗎？
被嚇傻的司白嶼也回過神，他哭著撲到了奶奶的懷裏，“奶奶你看到了？不是我不肯息事寧人，是他也想要我的命啊！”
他顫著繃帶，二十好幾的大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淚。
顧晟知冷著臉看著這一幕，餘光望向司洛晨，司洛晨的性子應該不會那麼衝動，恐怕這一次司白嶼是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他有點好奇，司洛晨的底線到底是什麼？
司老太太深吸了一口氣，問道，“好，你給我解釋解釋，你哥哥到底哪裏惹你了？弄得你非要他的命不可？”
司洛晨無意間掃過顧晟知，喬默的名字滾在他的舌尖，卻被他生生咽下。
他明白隻要在這個時候說司白嶼動了他的女人，喬默和顧晟知之間必然會生嫌隙。
那麼他就有可能獲得那一束光。
可是……
想到喬默難過的模樣。
這句話，他怎麼都說不出口。
他不說，不代表司白嶼忍得住。
此刻的司白嶼也是被氣昏了頭，全然沒有顧及到顧晟知也在場，他指著司洛晨痛罵道，“還不是因為一個女人！”
司老太太聽到這話更生氣，“不過是個女人，她的命有你兄弟的命重要嗎！”
這句話，觸動了司洛晨的逆鱗，他抬起眸，掃視著在場所有人，“有！她的命比我的還重要。”
他常年在黑暗裏行走，如果未曾觸碰過光，那麼他可以適應，但如果讓他觸碰過溫暖後失去，那滿堂的漆黑裏便隻剩下絕望了。
司老太太最討厭的就是紅顏禍水，她突然想到剛剛司洛晨抱回來的那個女人，指著樓上道，“是不是她！”
司洛晨不說話。
司老太太氣得直點頭，“好，很好！我倒要看看是哪個狐狸精！”
說完就直奔樓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