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你醫術何時這樣好了?”
沈宴送她回去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他這幾年雖然和裴明昭疏遠了一些,可也時常注意著昭昭的。
“你什麼時候學的?”
裴明昭有些疲憊的趴在車窗上,連抬頭都覺得累“自然是你不知道的時候。”
沈宴突然有些難過,早知道和昭昭在一起是這麼簡單快樂的事情,他當初幹嘛要那麼傲氣啊?如今白白錯過了裴明昭這麼多事情。
“我還記著,你小時候就說要當個郎中,我還以為你忘了,沒想到我們昭昭已經成了那個最厲害的郎中。”
裴明昭去看沈宴,沈宴是活在太陽下的人,永遠光明磊落,可她不一定,她的心底早就已經陰暗叢生。
“沈宴,如果我說,我當初學習醫術,是為了殺一個人,你會對我失望吧。”
當初是,如今也是。
用藥去殺人,要比用兵器簡單的多,裴明昭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件事。
她學醫的時候,最開始配出來的是毒藥。
沈宴沉默了一會兒,低頭看著裴明昭“昭昭去救人就好,要殺人的話,我來殺。”
裴明昭沒說話,隻是搖頭“不能是你,好了,我隻是說說而已,快走了,我好累,現在隻想回去躺著。”
沈宴沒再問,卻將這事記在心裏。
昭昭是什麼樣的人,他最了解了,天真善良,那個人要如何欺負她,才能讓裴明昭起了殺心啊。
可他不一樣,他是上過戰場殺過人的,他比誰都清楚,殺人是一場噩夢,即便是沈宴,殺了第一個人之後,也用了很久才讓自己接受這件事。
可他的昭昭不行,裴明昭沒殺過人,他替裴明昭殺,可是昭昭到底要殺誰呢?
“到了,今日你那麼緊張,怕是累壞了,回去好好歇著。”
裴明昭點點頭,滿身疲憊的進了裴府。
裴明昭回到青荷小築,簡單洗漱之後就往床上一躺,幾乎轉瞬就睡了過去,她今日心一直提著,現在才放鬆了下來。
而裴明昭睡著的時候,今日定遠將軍府上的事情也如同長著翅膀一樣,飛過了整個京城。
定遠將軍夫人難產,都要一屍兩命了,誰知道,請了懸醫閣的郎中來,竟然妙手回春,救回了將死的將軍夫人,最後母子平安。
如今不說那些頭疼腦熱的病,這女子生子,可是走了一趟鬼門關,一旦難產,最後定然是一屍兩命。
可今日,這懸醫閣竟然能起死回生?
不少人都在打聽到底是懸醫閣哪位郎中,還去懸醫閣問過了,誰知道,懸醫閣的夥計看了一眼來打聽消息的人。
“不是醫館裏的郎中,去將軍府上的人,是我們閣主。”
“你們,閣主?”
來打聽消息的人終於有些錯愕的看著夥計“你們閣主,該不會是裴家大姑娘吧?”
夥計點點頭“可不是,我們醫館的人都知道,閣主醫術很好的。”
等到裴家大姑娘是個神醫的消息傳遍整個京城的時候,裴明昭甚至還沒有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