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私產的緣故,小木樓隻開放了一層和樓前小院,擺了八九張很講究的座椅。精緻的半高紗幔,巧妙圍繞著每個座位,四周還佈置了各色的綠植,院子中間有條人造小溪流,整個環境舒適而私密,用起餐來賞心悅目。
木樓的二層是私人區域,並不對外營業,隻有像趙濤這種自己人,才可以帶朋友上去。所以,他們三個經常會在那裏吃吃喝喝,特別是遇到這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的事情時。
那天,三個人第一次決定一醉方休,趙濤趁著許老闆在忙,偷了她房中去年冬至新藏的蘇州釀,然後一起喝了個幹幹淨淨。習慣飲酒的人都知道,米酒一旦上了頭,那清醒起來很需要時間。營業結束的許老闆,看到躺在地板上,東倒西歪的三個人,哭笑不得。
她隻能分別通知對方的家人,先將他們安置在自己的小樓裏,等他們自己醒酒。於是那晚,第一次喝醉酒的安之,在老闆古色古香的小樓裏,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在夢裏,安之坐在高考的考場裏,鋪在桌上的是一份英語試卷。不同於以往的夢境,在這次的夢裏,她的視力很好,所有的東西都能看清楚,就連這份試卷上,ABCD的每個選項標點,她都能認的清清楚楚。
夢裏的安之,小心拿起試卷,正要往後翻看,突然大腦內響起一個聲音:記下來!接著,她就像接收到了某種指令,大腦馬上開始高速運轉。在她將這份頁試卷,記得差不多的時候,更神奇的一幕發生了,安之看到手中的試卷,居然變成了數學試卷。
又是一番如法炮製後,安之在自己夢裏,將高考所有科目的試卷,都記了一遍。她剛想再看看,確認記憶內容時,突然聽到有人在不停喊她:「安之,安之!你快醒醒,你怎麼了?」
安之睜開眼睛,發現夢醒了,她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裏,眼前是熟悉的趙濤和私房菜館的許老闆。他倆正在手忙腳乳,拿著一遝衛生紙和棉球,在她臉上擦著。
「我,我怎麼了?」她覺得臉上很不舒服,用手摸著臉,迷迷糊糊地問。
「我臉上怎,怎麼全是血?」安之一下坐起來,手上的血頓時讓她清醒。
「快,別勤,你在流鼻血!天幹物燥!」許老闆溫柔地說。
聽到是鼻血,安之這才安下心來,難怪腦袋會頭疼欲裂,鼻血流成這樣,沒死就好。她忽然發現,自己無法感受到許老闆情緒的變化,以前她明明可以。
「天哪安之,你在夢裏一直掙紮,我們怎麼叫你都叫不醒。然後,一下子就開始流鼻血了,樣子就像鬼上身,太可怕,你,你不會是撞邪了吧?」趙濤一臉關心地問。
「你才撞邪,我這兒風水好著呢!別嚇唬她,你是不是身澧不舒服?要不待會我帶你去醫院?」許老闆一巴掌拍在趙濤背後上,示意他不許再胡說八道。不過,安之睡夢中的樣子,真的有點嚇到大家。
「真的嗎?我,我沒事,您去忙吧,他陪著就行!」安之膂出個微笑,虛弱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