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段寫的有些象遊記了。過年忙碌,不要忘了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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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石牆前的莊丁聽到林子裏的動靜,互相吆喝幾下,開始挺著刀槍往裏摸來,毛成器遺下的幾個手下對望一眼,迅速的隱沒在來路上。李天成怕引起誤會,忙出聲招呼,等被驗明了身份後,又緊跟在莊丁的後麵往外走,再也不願在裏麵呆了。
洪金重又把萬續文要過去負在背上,李天成打量他幾眼,心道這樣實誠的一個人剛才演戲竟那樣的逼真。正抬腿要跨過一處草撥時,忽然腳下一動,突然站起來一個人,是子恒,原來他沒有走遠,一直隱在跟前。
子恒跟在後麵,佝僂著身子,踉蹌著腳步,完全沒了剛才飛身逃脫時的矯健,李天成一邊佩服他的鎮靜、老辣,一邊琢磨不知他剛才是裝還是現在是裝,但還是伸出手用力的架住他。
高達的命好,帶著兩個手下逃到了山頂,可萬續文的情況卻不好起來,任憑子恒拖拉身子折騰半天仍是昏迷不醒,與山寨裏討主意,仍與先前管家和少莊主的答複一樣,愛莫能助。
山下的寨子被偷襲的賊匪付之一炬,又圍住了山頭不住的攻打,山頂上的叫罵和哭鬧聲不斷,李天成悲哀的意識到萬續文該是走道了自己的盡頭,但仍是不甘心的似風魔一樣折騰,沒想到又是子恒給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第二天近午時分,天氣晴好卻下起了小雨,抬頭往上望去,平展的穀地中間或有高大的喬木在幾十丈高的崖頂探出頭去,五彩斑斕的陽光透過樹梢灑下來,冰涼的雨珠滴到臉上,就是一個冷戰。
腳下的穀底彙成的一條條的小溪時分時合,左右搖擺著一直往前去。李天成和洪金正帶著萬續文,在這個離開臥龍山莊三、四十裏的一個山穀裏穿行,卻是按子恒的指引來找毛成器治病。
李天成越來越佩服子恒的老辣、奸頭,以為他用張破紙就把毛成器一下支出去上萬裏,奔向了五湖四海之外的靈渠側的那個小圓圈。可按子恒的話講,他實際上是回這山穀裏饅頭山側的一處巢穴,而他家就是那個二十年前離開臥龍山的天家分支的親戚。
李天成記得昨天在山頂上就有些人突然將毛成器稱做外甥,這件事想下去對他有著巨大誘惑,但同時,更覺著象一個陷阱正等自己跳進去。
天色已經半午,兩側的崖壁和頂上探出許多荊條,開滿或黃或粉的小花,開始有五顏六色的蝴蝶在上下翻飛,不時腳邊還驚起些小鳥,嘶鳴著衝過樹叢隱沒了蹤跡。山穀裏根本辨不清有什麼路,確實是人跡罕至。但李天成依然走的決絕,沒有悔意,看著萬續文垂死的摸樣,他的眼前在一直浮現著洪水中許管家揮手而去的情景。
子恒並沒有鼓勵他,隻是將那裏是毛成器的*,該沒有什麼武備,隻要出現在他麵前了就是抓住了他的軟穴,高達也答應收集殘餘後會盡快的趕來接應。
自開封圍城以來以來,日日揪心,之後的一路出逃雖然看卷沿途景色、風情,也都是走馬觀花,更潦無心情仔細品賞,今日置身其中,呼吸著滿是草香味的水汽,尤其看那一株株或紅或白的杜鵑,象是到了另外的一個境界,不禁有些癡了。
突然崖頂上一聲鳴叫,抬頭看去就見一隻五彩的山雞拖著長長的尾巴斜斜的滑了下來,半空中拐個彎不見了,接著山崖上一個獾狗似的東西露出頭來,往下麵張望。又恢複了生氣的洪金衝著上麵大喊,小獸毫不理會,看的夠了,才懶散的轉回頭走去。
再往前,山穀裏來回轉過幾個彎,兩側的石壁也漸漸的收緊,地麵上的草木消失了,鋪滿亂石,崖壁上不斷有水瀑灑下來。太陽很快的隱匿起來,已經走熱的身子變得涼爽,冷汗結在臉上。
溪流在整個山穀裏漫開,亂石中時隱時現,空寂的山穀裏隻有腳步聲在回響,高處的崖頂遠遠的有燕雀的鳴叫,兩人都斂聲屏棄,緊跟著不敢落下半步。
山穀越來越窄,隻剩了丈來寬的距離,太陽的光亮完全被隱蔽起來,四周幽靜、深暗,隻覺著糝人。走在前麵的李天成突然停住腳步,往一側的石壁上望去,兩丈來高的地方一條白線,上麵草木繁茂,下麵則寸草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