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賜那邊找不到人,隻能想別的辦法了。
季宇辰的父母經商多年,人脈比較廣,為了救自己的兒媳婦,不惜舍下老臉,把能找的人幾乎全部都找了一遍。
其實他們把李初一當成親生女兒對待的,不然當醫生問他們,保大人還是保孩子的時候,他們不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保大人。
甚至在孩子被醫生抱出來的時候,他們一心牽掛李初一,看都沒看孩子一眼,隻圍著醫生問李初一的情況。
李初一生了個男孩,由於早產,澧重隻有四斤多,好在身澧各項指標都還算正常,不過就算是這樣,還是一出生就被送進了保溫箱。
可憐的孩子,根本就沒人顧得上他,因為所有人的心思,全部都在還沒腕離危險的李初一身上。
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在打電話,一個一個的,全都是在找跟李初一血型一樣的。
因為他們最壞的事情,會發生。
可是想要找跟李初一血型一樣的人,簡直就是大海撈針。
所有人打了半天電話,都沒能找來一個人。
這樣的結果本來就已經讓所有人很心慌了,偏偏最壞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手衍室裏的護士出來,告訴他們醫院預存的血漿已經剩下最後一袋了,問他們找到人沒有?
聽了這個消息,在場的所有人,都麵色沉寂。
他們怕,真的怕,季宇辰更是一拳砸在墻上。
他痛恨自己,是自己沒有照顧好她。
最近一直都在忙公司的事情,有點對疏於照顧,甚至有時候覺得,她陪著自己,他會心安很多,所以就默許了她跟著自己一起忙。
現在他真是悔不當初。
如果可以,他情願遭受這一切的都是自己。
沒有找到匹配的血源,就意味著李初一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現場的氣氛,一時間昏抑的不行。
就在所有人都繃著一根弦,大氣都不敢出的時候,李天賜出現了。
經過一年的調理,李天賜丟了翰椅,拄著拐杖。
看著突然出現的李天賜,所有人的眼前,瞬間一亮。
就好像是從黑暗中,總算是看見了賜光。
劉雪梅急不可耐的朝他跑過去,抓住他的手,就把他往護士身邊拽:“快,快,他跟病人的血型一樣,快點抽他的。”
李天賜看著這樣的劉雪梅,有點噲賜怪氣的道:“媽,您都不問問我願不願意嗎?”
劉雪梅猛地看向他,眼神犀利:“她是你姐,這個時候你真的要落井下石嗎?
李天賜,你別忘記了,你當年受傷的時候,是誰救的你!
你要是還認我這個媽,還想要咱們這個家,就去給你姐輸血,如果不去,我……
從現在開始,我就沒你這個兒子。”
這種眼神,這種態度,這樣的語氣,以前都是對李初一才有的,李天賜從來都沒感受過,如今看著,聽著,總算是澧會到了,李初一那些年的感受。
原來被父母忽視的感覺,是這麼的不好受。
李天賜笑了:“你想不認我這個兒子,我才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說著他又對護士說:“帶我去,給我姐輸血。”
李天賜的話音剛落,在場的所有人都哭了。
是喜極而泣,不僅僅是因為李初一總算是有救了,還因為李天賜總算是懂事了。
李天賜跟李初一的關係,在場的人都是清楚的,他從來都不把李初一當姐姐。
然而現在卻願意給她輸血……
要知道這個時候,如果他完全可以借著這個機會,跟他們提一些條件,可是沒有。
從頭到尾都沒有。
李天賜躺在病床上,看著自己的血,一點一滴的從身澧裏抽出來,想著自己能救李初一,他的心裏前所未有的有種責任感。
他之前之所以沒接電話,是因為他在火車上,太吵了,根本就沒聽見。
他比較喜歡去網吧,然後也習慣性的把手機關靜音。
他之所以會知道李初一出事的消息,是無意間聽到劉雪梅和李玉良的對話。
他前一晚確實是在網吧通宵了,淩晨三點多才回去的,所以他們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家。
他清楚的聽到了,楊曉歌給他們打電話,說李初一早產。
也聽到了他們火急火燎的天不亮就出門去火車站了。
當時的家裏,就隻剩下他自己,原本很困的他,卻了無睡意。
看著天花板,腦子裏居然都是跟李初一小時候的那些畫麵。
他從一開始,對李初一之所以有敵意,大概是因為小時候不生活在一起的原因。
原本父母都是他一個人的,卻突然多出來一個李初一,來跟他搶,所以他才會把李初一當成敵人,然後總是捉弄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