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嗎?”
“當然有,我一直沒想透我哪一點得罪米小姐了,從第一次見到的時候,仿佛我做什麼在你眼裏都值得嘲諷。”
米嵐要張口,葉北生打斷繼續,“你一個女孩子這時間自己去哪都太危險了,若是真沒地方可以去我們警隊,那邊有被保護人臨時住的地方,你今晚可以暫時住在那,或者你不喜歡可以住賓館,我送你過去。”
“葉警官說這話是出自真心的嗎?還是你心裏在鄙視我。”
“我為什麼要鄙視你?”葉北生覺得她莫名其妙。
“沒什麼。”
米嵐往外邊走邊說,“我沒帶身份證,住不了賓館,住警察宿舍也要被人盤問,不是說住就住的吧。我討厭麻煩。”
她突然停住腳回頭,葉北生一愣差點沒剎住閘,兩人此時站的極近。
近到葉北生一抬眼就是那雙不含任何笑意晶亮的眼睛,甚至能感受到她溫熱的呼吸。
葉北生本能的退後,卻被米嵐一把抓住衣襟拉向她,語氣不似任何一次的尖銳,相反聲音變得很小很柔,根本聽不清,隻想讓人離得更近,想聽得更真切。
可近了,她身上一股淡淡的草藥味混合著茉莉花香氣,勾人心魄,讓人心上一瘞。葉北生嚇了一跳,本能推開她,可滿眼卻已經是她白稚的脖頸和微紅的耳垂。
葉北生隻覺得心跳極快,再抬頭,米嵐已經拉起嘴角,一臉輕蔑,“男人都是如斯這般,我可剛在葛楊那件事上吃了虧,不敢半夜和一個男人走得太近,你說是不是啊葉警官。”
葉北生臉刷得紅了,“我是警察,而且,你剛才在幹什麼?”
米嵐攤開手,“我可什麼都沒幹,倒是葉警官你臉紅什麼,你急什麼?是想說我穿得少還是不檢點,每一個男人犯錯之前都有諸多借口,不是嗎?”
葉北生百口莫辯,才發覺是這女人故意的,就是為了羞辱他。
“我現在非常懷疑當初你和葛楊的案子上,到底是你倆誰的問題。”
米嵐笑出來,“葉警官報復心挺強啊。”
“我隻是在就事論事。”
“葛楊已經死了,警方到現在沒給我受害人說法,葉警官到還打算冤枉我?”
米嵐帶著嘲諷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葉北生想追過去,又想到剛才的羞辱,可看看外麵還是咬牙追出去,“你一個人這麼晚在外麵危險,就算你嘲笑我還是如何,我是警察,我有責任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
他追著米嵐下樓,可在大門口卻看她停住,呆呆的看著外麵,原來不知何時,下起了夜雨。
稀稀拉拉,不大,但樓旁邊的排水管,卻沒過一會就有長流出來,這是彙聚了整個房頂的積水,米嵐不知盯著那水流在想什麼一瞬失神,葉北生皺眉拍了拍她,“走了,我開車送你。”
話音未落米嵐突然抬頭沖進了雨裏,嚇了葉北生一跳。
隻見她淋著雨跑到樓的側麵,葉北生也望去,側麵因年久從上下來的排水管已經斷裂了一節,側墻爬滿了大片的藤枝,此時隨著風雨加持晶瑩剔透,延伸虛就在排水管斷裂下方,隨著水流在墻上,藤枝茂密,這種意外斷裂成就了一片生命,這大概就是為何學校一直沒有修這塊斷裂水管的原因。
“葉北生。”
她突然叫了他全名。
“怎麼了?”
米嵐頭也不回的往樓裏走,葉北生莫名奇妙,“到底怎麼了。”
隻見米嵐又重新走回半圓階梯教室,打開對著長滿藤蔓那麵墻的窗子,又查看著繄挨著窗戶的課桌椅。
葉北生這才發現靠近這扇窗的課桌下方的桌腿,經年角落裏的黏膩灰塵被硬生生蹭掉了一塊。再看翹起來的桌角,還掛著一餘紫紅色的線繩。
葉北生心中一驚,隻聽米嵐淡淡開口,“我知道,我知道她是怎麼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