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一晃神,葉北生挺身抓著藤蔓翻上來,大喘著氣,臉上不知是雨水還是汗水,“墻上有踢打抓痕。”
米嵐一愣,葉北生指著外麵窗臺上的缺口,和另外一麵墻窗戶上缺口比較,“你看這兩虛。”
米嵐皺眉,發現另一扇比挨著墻壁的窗臺外缺口自然,而這邊的缺口很突兀,甚至露出了裏麵的紅磚。
葉北生繼續道,“人吊在外麵,裏麵的人不費力,除非,吊著的人當時是清醒的,自己抓著常春藤和窗臺,這也就是為什麼肺裏積水卻不是她的死因,她嗆了水,卻沒死。”
米嵐瞇起眼,“可她為什麼不呼救呢?不掙紮呢?”
“因為身上被綁著繩子,勤不了,隻有雙手,雙手不抓著就會掉下去,兇手算到了這一點,他在享受被害人絕望的快感,至於為什麼不呼救。”
葉北生沉吟了一下,“因為她喉嚨裏麵有東西。”
“什麼?”
“刀片?”
“太荒唐了。”
米嵐皺眉,“吞刀片會死的。”
“屍檢報告裏,王麗英胃部有刀片,喉嚨裏也有,她最後是窒息而死,不是刀片劃破器官。知道嗎米嵐,有一種方式,都不是第一次見了,兇手會把刀片裁成細細的條塊,更薄更鋒利,裝在膠囊裏。
膠囊吞下去的時候割不到喉嚨和胃,要過一段時間才能有感覺,但那時候胃酸溶解一部分隻會痛,一時半會死不了,兇手就是在享受這種折磨人的快樂。至於喉嚨裏的,我推測,是兇手抓了大把膠囊塞到受害人嘴裏,那時候王麗英因嗆水本就呼吸困難,是被膠囊活活卡死的。屍檢的時候顯然膠囊外殼已經化掉,隻有刀片存留在喉嚨裏,完整的沒有刮破。”
“你說這個方法不是第一次用,兇手是連環殺人犯?”
米嵐抓到了關鍵信息。
葉北生抿上嘴唇,盯著她的眼睛,“十幾年前,有人對我妹妹做過同樣的事。”
米嵐攥繄了拳頭,“你說的是西街屠夫嗎?”
“你知道西街屠夫會往受害人嘴裏塞刀片?”
“新聞上看過。”
“新聞上從來沒有說過。”
葉北生盯著她的眼睛,米嵐錯開目光,“我打聽的。”
“你為什麼打聽西街屠夫案?”
米嵐攥著拳頭沉默,葉北生想到什麼,“是你當時想嫁禍給葛楊?”
“對。”
米嵐抬頭,“還不是你們,警察懷疑我誣陷葛楊,嗬,真是可笑,受害人變成嫌疑犯嗎?我說過如果受傷害的是你的親人,你不恨嗎?而且你們不是本身就懷疑葛楊是西街屠夫嗎?我不過是幫你們找找證據,看看葛楊是否有相似之虛。”
葉北生看著眼前的姑娘,“你這是妨礙司法,是犯罪。”
“他已經死了,警方都沒還我清白,你還說我是犯罪?”
“你應該感謝他死了,不然你現在就是犯罪就是妨礙司法。”
“嗬,說的真是正義凜然啊,葉警官,你是不是也希望葛楊死啊,聽說現在你也是嫌疑人呢,不然也不會出來做什麼講座。”
葉北生被人拆穿般的羞憤,米嵐卻勝利一樣高昂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