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北生心一沉,“可僅僅一幅畫說明不了什麼,一點證據都沒有。”
“是啊,僅僅是我的推測,除了一丁點的疑問,整個案子所有的細節都在齊洪昌的認罪中對上了,其實怎麼看齊洪昌都是真正的兇手。可就那麼一丁點的懷疑,也許就是另外一個故事。
大膽猜測一番,任家旭和齊洪昌是情人,齊聰親眼見到過父親殺了母親,他恨不恨任家旭?他如果要報仇,用什麼法子呢?那樣美好的孩子,誰能拒絕得了呢?”米嵐不敢往下想了。她沒有說透,可葉北生心裏是震撼的。真相往往更讓人難以接受。
這時候小趙來了電話,“那個mp4早就不生產了,不過電子城確實最近有個人來買,甚至花錢讓從外地二手市場淘來了一模一樣的顏色。就當時購買的攝像頭拍到,是教育機構那個經理。”
葉北生皺眉,“那個經理?虛理齊洪昌產業,接走齊聰的經理?”
“對,就是他。我們發現這一點後馬上聯係那個人,可電話打不通,又去了教育機構和他家都沒有人,齊聰也不見了,找了所有能找的地方這倆人都不見了。”
葉北生抬頭看著依然盯著畫的米嵐,“查銀行記錄,那個經理和齊聰都分到了很多錢。”
“銀行賬戶已經凍結,錢都在裏麵,就是這兩個人不見了,我們還在全力的找。可是。”
那邊的小趙猶豫著,“即便是找到了人,單憑一個卡在齒翰裏的mp4也不足以證明這個經理和這個案子有關吧,雖然他突然不見了,就很奇怪。”
放下電話,葉北生看米嵐已經走到門口,示意要回去了。
“那個經理不見了,會不會是那個經理?這個人本身在案子中間的角色就很有問題,齊聰的mp4後來也是他去買的一模一樣的。這個人已經不見了。”
“和他一起不見的還有齊聰對嗎?”
“也許齊聰是被他劫持了。”
“你說這個人劫持一個自閉癥幹嘛?”
米嵐回頭眼神晶亮,葉北生張張嘴,想說齊聰繼承了很大一筆錢,可剛才小趙說銀行已經凍結了那筆錢,誰也拿不到。
“在這個故事中,錢從來不是最重要的。你說這案子如此周密,那個經理為什麼會出現在攝像頭下讓人拍到去買mp4呢?”
米嵐一笑,“我想你們永遠都不會再找到那個經理了,因為隻有他消失,才會坐實了最後的可能。”
“什麼意思?”
葉北生皺眉,可答案在他心中呼之欲出。
“我猜你們也永遠都找不到齊聰了,除非,有一天他自己出來。”
葉北生心狠狠一沉,“可沒有任何證據指向齊聰。”
“是的,就連最後這一丁點的懷疑都落在了經理身上而不是他,誰會懷疑他呢?如果不是那張畫,我也不會懷疑。”
葉北生心中炸開,可又能如何?即便齊聰沒有消失,也沒有任何證據,甚至他們的推測也隻存在於一段心理側寫和一幅畫上。
米嵐閉了閉眼,走到窗前,伸手拿過桌上一張廢棄的輔導班宣傳單,熟練地折成了一隻紙船。
張開手掌,風吹走了那隻單薄的船,白雲朵朵,船隻仿佛飄在海浪上。“你知道嗎,王麗英是大一入學第一個和我說話的人。”
米嵐看著那隻飛走的紙船,釋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