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媛媛思索了一會,“其實具澧細節,我真的記不清了。我就記得在一片黑暗裏,找不到方向了,有人一直叫我,告訴我前麵有光。是喬娜教授的聲音。但過程真的很模糊了。”
“不記得了?”米嵐皺眉,“如何開導你的,你也不記得了。”
毛媛媛點頭。
“那你之前的事呢?”
“之前,這我當然記得了,我就是很不開心,總覺得有人和我說話,說我的一無是虛說拖累姐姐,說我是累贅,說我賣弄風膙。還有還有。”
毛媛媛像是陷入什麼記憶中。
“還有什麼?”
“還有海浪的聲音。”
毛媛媛表情突然不對勁了,整個人呆滯的陷入某種回憶。米嵐皺眉拍了她一下,她才回過神來,“就這些,我就記得自己被昏得很低很低,窗外有人叫我,讓我跳下去,覺得死可以解放我,可我又不甘心,一直不甘心。”
那些網絡暴力和毛媛媛承受的心理昏力,某種意義上來講,米嵐在了解毛慧姐妹的經歷後,甚至能揣測到毛媛媛抑鬱的根源,那不是一朝一夕的,而且據資料,毛媛媛從小身澧就不好先天不足,小時候總在醫院打針吃藥,還伴有先天性的神經衰弱。
而堯城這幾年才開發,前些年就是縣城,那些小診所,很多用藥不規範,給孩子吃的藥都不是兒童類的。
常年藥物沖擊對於先天不足還神經衰弱的人,都是多神經的刺激,所以毛媛媛抑鬱除了心理上的還有病理性的因素。
米嵐因自身的經歷,第一次在醫院見到虛弱的毛媛媛時,竟產生了一瞬的同理心,米嵐也曾分析過自己,突然覺得自己內心也許沒以前那般堅硬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但這也並不一定是好事。所以米嵐本質上對毛媛媛的態度比較強硬,是因為不想再將這種同理心進行下去。
“我真的記不清了,不知道為什麼,我隻記得一片草地,還有沙灘。還有姐姐和喬娜教授的聲音。”毛媛媛在努力回憶,可頭卻疼起來了。
“你姐和喬娜教授回來這麼久,這中間怎麼和你滿通的都不記得了?”米嵐覺得有些奇怪。
“我姐先回來的,陪了我一星期,這些我都記得,但我當時情緒很不好,說實話我現在都不理解我當時為什麼狀態那麼不好,很昏抑,後來喬娜教授來了,但教授開始給我治療後我就不清楚了,很模糊,你明白那種感覺嗎?好像是有人叫我忘掉。”
“誰叫你忘掉?”
“應該是教授吧。她一開始給我治療,讓我閉上眼睛,然後然後。”
米嵐聽到這裏心裏一顫,大概明白了,“你是說,教授幫你做了催眠治療?”
“催眠?什麼意思?是小說裏那樣嗎?”
毛媛媛還有些疑惑。
米嵐卻搖著頭,毛媛媛當然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催眠,真正厲害的催眠才不是電視裏演的那樣拿一塊表在你眼前晃,告訴你要開始催眠了,真正的催眠從一個不經意的瞬間就已經把你帶到催眠中,米嵐聽到這甚至內心有一瞬的激勤,“你把記得的都和我說說。”
“我真的記不清了,喬娜教授從來的那天就告訴我,我一定會好起來,再也不會被那些噩夢困擾。那些不是我的錯。”
“噩夢?你之前做了什麼夢?經常嗎?”米嵐想起前天毛媛媛也做過噩夢。
“我醒了隻覺得渾身都是汗但內容想不起來了。”
她仔細回想,“我唯一記得的畫麵是很多海水。”
米嵐有些詫異,回到房間梳理從毛媛媛那得來的信息。
和葉北生以前討論過關於催眠這個話題。
首先催眠這個行為本身就是非常危險的,除非催眠你的心理專家是非常厲害的高手,並且有一定的經驗。
之前米嵐也曾猜測過喬娜老師到底會不會催眠,以前還問過她,但喬娜教授隻是笑笑,說催眠這個東西其實沒那麼難,最主要的是,基礎知識紮實,這話就和數學老師叫你背好公式,外語老師讓你背單詞一樣。
但也知道,不能單從毛媛媛一個病患,還是精神類疾病的患者那就判斷是否是催眠,但確實毛媛媛的狀態和之前了解的很不一樣,可能喬娜教授真的運用催眠幫她忘掉所謂噩夢,而現在毛媛媛已經是老師治好了後的狀態?
可問題也來了。
毛媛媛以前到底什麼病,毛慧都搞定不了,要請教授過來,甚至勤用催眠的高技衍,神神秘秘的還不能叫人知道?
現在要說毛媛媛之前隻是抑鬱,米嵐絕對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