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後來呢。”
“後來，他們四個欺行霸市的，不乳說話的就給東西，看不慣的，他們就打人，漸漸地村裏人就搬走了唄，再後來王爭老子娘瘋了，他們四個的親人都沒啥好下場。”
“這麼一說，這四個人還真是邪門了？您記得從什麼時候起他們四個變得邪門的嗎？”
老太太皺眉想了想，“記不得了，就有一次四個人出去，也就是幾年前的事，回來就有點鬼鬼祟祟的。”
說著話看天都晚了，老太太又挽留米嵐在家吃飯，“上次我做的，你就沒吃到，孩子，在這吃一口吧，就當陪陪我行嗎？”
老太太帶著祈求的眼神，哪怕是米嵐這樣的性格都不好意思拒絕，老太太看她答應高興的去廚房，也不讓米嵐幫忙。
一邊在廚房忙碌，一邊喊著米嵐，“還想吃糖醋荷包蛋不？”
米嵐一愣，“好啊。”
很快煎難蛋的香味出來了，還煮了麵條，“吃吧姑娘，上次警察同誌非要給我留錢，我怪不好意思的，一會他們過來都讓他們吃一口再走。”
老太太分外熱情，讓米嵐很不適應，她吃了一口麵，很淡，老太太這個歲數了味覺也不好了，又吃了一口糖醋荷包蛋，竟有些感慨，記憶排山倒海。
看她頓住，老太太問道，“咋了，是不是不好吃。”
米嵐抬頭笑了一下，“好吃。”
“閨女，你多大了，你媽媽一定比我年紀小吧，我兒子要是活著，現在也得三十多歲了。”
老太太又拿起自己兒子的我照片，眼睛亮晶晶的。
“我媽？”米嵐笑笑，“我也不知道。”
“去世了啊？”
“應該沒有吧。”
“那你們不在一塊？”
“嗯。”
“沒有媽不想閨女的，有機會就找找。”
“她都不找我，我為什麼找她啊。”
米嵐吃著麵，她很少想起自己生母，因為自從有記憶母親這角色就不存在，她隻記得那女人領著她，總是打扮得流光水滑，和各色男人見麵，後來終於嫁給了個男人，沒新鮮幾天那男人就喝酒打人，米嵐那時候記憶很模糊了，母親怎麼扔下她的，繼父是怎麼打她的。自己是怎麼吃不飽跑到街上的。
她一直在攢錢啊，那麼小就知道要攢錢了，攢夠了錢就可以跑了。可她現在想為什麼那麼久都沒跑呢，就因為想著母親有一天還會回來吧，真傻。要不是後來那件事，也許米嵐要在那酒鬼身邊呆個一輩子呢。
“小時候你媽媽給你做過糖醋荷包蛋嗎，上次見你的樣子，吃過吧。”
“沒有，她沒給我做過。是有個人在家裏偷出來給我吃的。”
那真是她吃過最好吃的東西了。
“那後來再沒吃過啊？”
“我養母給我也做過一次。”
葉北生走到老太太家門口，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意外溫馨的畫麵，米嵐乖巧的就像是小貓，靜靜地聽著老太太絮絮叨叨，吃著別人給她夾的菜，米嵐有點潔癖從不愛吃別人夾過來的東西，可此時沒生氣也沒不耐煩，就那麼乖巧的和普通姑娘一樣。
隻是這樣畫麵太寧靜太詭異，葉北生甚至害怕米嵐突然爆發把麵碗扣到老太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