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又調取了當時去那邊招工的一些工廠的資料，按照大概時間，有三十多個廠子，這和當地都登記過，但因為過去多年了，有些廠子已經倒閉了，那幾年北方手工業工廠發展得很快，和鄰國有貿易往來，但後來因為國際經濟危機，以及工廠機械化發展，傳統手工工廠的落寞，導致不少這樣的小廠子倒閉了。
所以拿到的資料現在也殘缺不全，但葉北生還是一眼就在這些工廠資料中發現了，一個惹人注目的地址，“這個小手工廠，好像在古樹村附近。”
眾人湊過去，工廠的地址寫的是古樹村後麵另一座山下的縣城。確實離得非常近。那邊這幾年也開發了，比古樹村這邊好多了，但五年前繞城高速還沒修，附近山裏閉塞，隻有工廠所在縣城通了路。
“手工紡織廠？”
“對，頭些年還是個附近有名的廠子，不過，後來機械化以後，這種廠子幾乎都倒閉了，純用人工效率低，費用也高。”
資料上當時工廠是倒班製，因為地虛偏僻，人工少部分是當地的，大部分是外來招工的，所以都有員工宿舍什麼的。“還能找到這家工廠的負責人嗎？”
老羊問道。
梁衡那邊查著，“這些工廠有的還在，有的倒閉了，不少人都找不到了，但是這家工廠的老板信息明確，他現在就在安城開一家水產超市。”
安城那邊馬上行勤，當天晚上就找到工廠老板做了筆錄，沒想到，把那五個受害者的照片打過去，那老板馬上就說有印象，比想的要容易多了。
不過警方也懷疑，一個五年前倒閉的工廠的幾個外來工人，老板為什麼有印象，可老板回答，他之所以有印象，是因為當時這幾個人惹了事，還報警了，他工廠倒閉，除了市場的原因，這幾個人功不可沒，所以這老板一想起這幾個人，到現在還恨得牙瘞瘞。
老板說他當時看其他工廠到南方招工，有一家招來了個手藝人很厲害，給公司打響了廣告，都賣到海外去了，他也勤了心，去了一趟南方，那時候當地開發旅遊招商引資，不少工廠過去，他是個小廠子，沒走官方渠道，隻登記了一下，到那吹吹呼呼開出好的待遇，還真招到了幾個當地手藝人，他看那些人在熟皮子上做的刺繡，覺得這糊弄老外太厲害了，就把人帶回來了。
他一開始也想到了山滿滿寨子裏出來的人，也許到北方生活不習慣，但沒想那麼多，那幾個人幾次和當地的工人因為生活信仰不同發生沖突，他也就當和事老化解了，可沒想到積攢出來的矛盾越來越大，而且這幾個人因為是一起來的很抱團，按照老板的話來說，當時一起來的其實是六個人，有一個個子不高的男人是他們六個的頭，什麼都聽這個人的。
老板想了想，“這個人名字我還記得，叫羅勝。其他人漢話說得不好，都是羅勝和我滿通的，那次也是羅勝惹了事，把工廠裏一個當地人給捅了，然後當地人也抱團，和他們幾個發生沖突，當時就報警了。
可警察來的時候羅勝已經跑了，那個被捅了的人倒是搶救過來了，可羅勝屬於畏罪潛逃，問那幾個人也不說話，可最後因為群澧性事件，也就隻能私了，那個受傷的意思是讓羅勝道歉，賠錢。
可沒想到第二天剩下的五個人也跑了，最後錢都是我賠的。”老板說到這個就氣，“本來沒啥事了，可那個被捅的人，傷口感染，自己身澧可能也不好吧，沒幾天又搶救了一次，死了，這下案子升級了，死者家屬不依不饒要抓人，可去哪抓啊，警察隻能找我，也怪我當時糊塗，招人的時候也沒錄入身份信息，就想著怕稅務太多，不想給他們交保險，所以就，到最後這事賴我身上了，我工廠也完了，你說我能記不住這幾個人的長相嗎？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