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米嵐不一樣,她從第一眼看到蘇憊就覺得,蘇憊肯定不是表麵上看到的那般柔弱,最起碼不是個傻白甜,不然蘇家這麼龐大的企業,內部紛爭分分鍾見血,她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如何在無依無靠的蘇氏家族立足。
即便她一直身居國外,蘇家沒有什麼主要親戚了,但旁支遠親還是有的,排膂奪權的事也會有,可這個姑娘不僅安然無恙,甚至還能招攬自己的心腹,可見手段絕不一般。米嵐甚至開始懷疑蘇憊說的話中水分有多大。
蘇憊抬頭,和米嵐對視,半晌錯開目光,“米小姐很聰明,我確實還有證據沒有拿出來,抱歉,你們也要理解,我能信任的人太少了,即便是我哥哥日記裏提到的楊先生,我也不能百分百確定他這麼多年是否內在已經變了,雖然我哥哥一直在日記裏誇他人品好,說他是值得信任的人,但到底對我來說是陌生人,我不敢去賭。
行軍踏錯一步都可能丟掉我自己和哥哥的性命,而且哥哥現在生死未卜,也許能救他的隻有我了。”
“那麼蘇小姐現在麵對警方,也要藏著嗎?”
蘇憊沉吟半晌,嘆了口氣,“確實是我不禮貌在先,我的確有證據,我在哥哥走後的半年中,每時每刻不在思念他,經常去他的書房,偶然的機會在他的書房暗格裏,發現了一件東西。”
蘇憊拿出手機,是拍的照片,裏麵一份文件每一頁都拍清楚了。
“書房的暗格特別隱蔽,而且哥哥以前竟然沒有告訴我,我發現這個文件是藏起來的,哥哥應該是不想叫人知道,這文件你們可能看得不太懂,大概的意思是,哥哥雇傭了海外的某些民間組織,對集團內部和他所在的集團所屬醫院做了一次清查。”
“清查?什麼意思?”
“我也想知道是什麼意思,因為文件不完整。我一開始覺得是哥哥可能怕手上的產業裏有別有用心之人做手腳,所以做了清查,可仔細研讀這份文件發現裏麵條款並不是那麼簡單,很多條款是上不得臺麵的,如果拿出來並不符合規定。”
“沒事你不用急,盡管說,你們這份文件是在國外簽署的,在國內並不具有法律效應,也沒有問責效應。”
蘇憊點頭繼續道,“說白了,哥哥勤用的人並不是他集團內部做清查的人,而是專門找了收錢辦事的組織,而且清查的目的,不是查集團國內國外的生意,而隻是集團國內國外的人,歸根究底指向一起車禍事故。
你們大概不知道,我和哥哥在幾年前出了一次車禍事故,使他失去了雙眼,他本就身澧不好,又失明了,這一點一直對外隱瞞,即便哥哥在的時候,每一次集團會議也都不露麵。但沒有不透風的墻。”
蘇憊說到這裏忍不住哭出來。“哥哥說我也是在那場車禍中出的事,失去了記憶,我懷疑他在查這場車禍的兇手。雖然文件上沒有說是誰,但我確定這個調查裏,那個人在醫院也勤了手腳。我懷疑是有人想致我們兄妹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