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血的衣服？”
“物證科已經去化驗了。證明是雲娜娜的血跡。”
“那也就是說，曹坤說謊了？”
“我們已經提審曹坤，曹坤承認衣服是他的，但幾個禮拜前掛在平臺上不見了，否認了自己殺人。說他不可能殺了女友。”
“衣服丟了，再發現在他寢室的櫃子裏帶著死者的血？”
張蓮品著這句話，“不過曹坤在雲娜娜死的那天晚上，不是一直和室友們做項目研究嗎，如果是王默醫殺人的時候他也在現場，衣服被濺到血了，那天是怎麼逃離室友的視線呢？”
“也不是一直和室友在一塊吧。”
陳立說道，在得到這個消息後，警方迅速又重新提審曹坤室友，詢問那晚上的每一個細節，說曹坤中間有一個小時是和王哲單獨在一塊的，他們做項目一半發現筆記本不夠了，這個項目係統代碼需要很多電腦運轉，把周圍寢室的都湊過來還是不夠，所以王哲和曹坤就去學校機房拿，因為要做項目，最近機房鑰匙一直在他們手裏。他倆大概是一個小時後才回到宿舍，順便帶了門口的烤串宵夜。
“具澧的問過王哲了嗎？他是一直和曹坤在一起嗎？”
“王哲一開始有些吞吞吐吐，後來說，中間有半小時吧，曹坤不在他身邊，剛到機房曹坤突然鬧肚子去廁所了，因為電腦要安裝係統需要時間，所以這半小時是王哲自己在機房的，王哲把東西安完了去廁所找他，曹坤卻不在廁所了，給他打電話，曹坤說先去門外買烤串了，之後兩人拿上宵夜回去宿舍了。”
“那也就是說，曹坤和王哲中間有一段是沒在一起的，而且上完廁所不說一聲就出去買烤串，這有些不正常吧，曹坤自己怎麼說？”
“曹坤說他那晚上突然肚子疼，在廁所蹲的很久腿都麻了，至於先下樓去買烤串，是他們之前就定好的，而其他上廁所之前說了一會直接去買宵夜，然後在宵夜攤子等王哲。”
“這和王哲的話有出入了，你們信誰？”
“現在曹坤的衣服上帶血被人發現了，證據指向曹坤。”
小趙皺眉分析，“其實一開始就有個誤區，曹坤說電話裏是哭著的女聲說話，其實周圍就算旁邊的人也好，什麼也好，最多聽到的是電話裏的尖叫，是不是女聲離得那麼遠，哭聲其實是聽不太清男女的，對吧？
之所以一直認為是女聲，是曹坤一直在說，潛移默化的讓所有人認為是女聲，可實際上接電話的從始至終都隻有曹坤自己，若是對方不是女的呢，是那個執行的殺手假扮的呢？”
“所以說，是曹坤設計這一切殺了他的女朋友？”
張蓮倒吸一口冷氣，不敢想象，平時寵女朋友上天的男人，是痛下殺手的第一人。
“那如果曹坤是被人冤枉的呢？”
米嵐皺眉，“不覺得一切太刻意太明顯了嗎，無論是指向默醫，還是指向曹坤的證據。換句話說，咱們一直沒有任何線索，而就在這一晚，撲麵而來的鋪天蓋地的證據出現，就把兇手定死了？大家假設一下若曹坤和王默醫真是被冤枉的，那麼唯一的漏洞就是王哲和金朵的口供。”
米嵐眼神如聚，張蓮倒吸一口冷氣，“王哲和金朵？”搖頭，“不可能，不說這兩人完全沒有交集，再說了咱們斷定了下手雲娜娜的執行人是專業人士，默醫非常符合這一點，王哲不可能。”
“也許這正是兇手給我們的誤區呢？”米嵐瞇起眼睛，“如果兇手的目的不是殺害雲娜娜呢？咱們一直沒有找到雲娜娜被害的直接原因，猜測可能是同學嫉妒或者心理變態，但真相往往在表象之下，對方如果殺雲娜娜不是目的，真正的目的是陷害曹坤呢？至於王默醫，僅僅是因為職業，被人順便牽連。”
米嵐的話讓在場的警察都靜了，半晌小趙皺眉，“有證據嗎，現在隻是猜測，現有證據都指向曹坤和王默醫。”
葉北生嘆了口氣，“這世上沒有完美犯罪，隻要犯罪了就一定留有痕跡和證據。現在癥結就在於四個人口供中的漏洞。一個人也許言語上可以說謊，但他的過往經歷不能。查這幾個人的背景，查幾個人最近的行蹤，這麼精密的布局，我不信設計時，沒有任何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