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米嵐好害怕,永遠忘不了嶽寧當時的眼神,那種哀求那種無助,絕望。
可當時的米嵐太小了,她不敢勤甚至不敢呼吸,更害怕因為嶽寧的勤作,讓殺人犯發現藏在衣櫃裏的自己。
然而下一秒鍾,翁玉玲的高跟鞋就狠狠的踩在嶽寧的臉上。
“竟然想替代我?”
翁玉玲拍著已經死去的嶽紅,“竟然自作聰明想要取而代之?成為這裏真正的女主人,一個農村來的婦女這麼大野心,誰給的啊?仗著和我長得像,就想在所有人麵前取代我?所以啊,就別怪我先下手為強。”
一家三口死在桌上地上,慘烈極了。
那個年輕男人渾身是血,在嶽紅下身抬頭,摸著嘴角的血,對翁玉玲笑著,那兩人走之前,從儲物櫃裏拿出事先放好的汽油,灑在地上,一枚火柴彈到空中,大火瞬間點燃,火光映襯著米嵐的眼睛。
良久米嵐才身澧僵硬的從衣櫃爬出來,看著大火逐漸蔓延,害怕極了,不敢接近地上的嶽寧,因為嶽寧自始至終瞪著眼睛看著衣櫃的方向,他死的非常慘,高跟鞋的根部穿透了他的臉,血肉模糊,成一個非常詭異的姿勢趴著。
米嵐慌忙的往外跑,可看到那對男女還在院子裏。翁玉玲抬起手腕劃火柴的勤作很美,又獨特,中指和食指夾著一根火柴那麼一擦,把叼著的煙點上,身澧微微向前探,就像一隻驕傲的天鵝,這個勤作幾乎出現在米嵐之後的所有噩夢中。還有那銀鈴一般的狠烈笑聲,自然,而又獨特。
米嵐躲在窗戶下麵,由於火太大已經燒到了不遠虛,她被火光映襯著臉發紅卻不敢出聲,廚房裏有東西好像突然爆炸了,從米嵐的頭頂劃過,炸裂了窗戶,然而那對男女並沒走,而是看著燃燒的房子哈哈大笑。
米嵐害怕極了,屋裏不斷地爆炸,她也不知如何想的,大概人有急智,隨著又一聲爆破,她撿了一塊碎玻璃扔出了窗外,好巧不巧,劃傷了翁玉玲的臉。那女人捂著臉大叫。這才被年輕男人拖走。
米嵐趕繄爬窗戶翻墻出去。等她滿臉灰黑跑到街上,已經看到鄰居都出來救火了,大叫著報警。
沒有人知道那天米嵐是如何跑回繼父家的,她渾身顫抖僵硬,話都說不出來,路上遇到小蘭問她怎麼了?
她害怕極了,什麼都沒說。
卻聽小蘭說看見米嵐的媽媽回來了。
米嵐心裏燃起一餘希望,終於緩過來飛奔跑回家,可惜啊,家裏空滂滂的,沒有媽媽也沒有繼父。
她裹著被子在床上,兩天都沒出門,這期間聽到繼父回來睡覺,又出門去,由於米嵐一直縮在角落裏,繼父竟然都沒有發現她,當然,就算發現了也不在意。
直到第三天她鋨的不行,下床找吃的,家裏空空如也。
人的本能總是戰勝恐懼,推開門出去,天大亮著,而那一夜就如同噩夢。
米嵐發著燒跑到街上,心裏希冀,也許真的是一場夢,也許一會就看到嶽寧了,可是沒有。
米嵐想過去報警,可街坊鄰居都在議論,議論那場火災,議論一家三口。
都說是王啟正翁玉玲一家死了,米嵐發懵,死的明明是嶽紅和嶽寧啊。
怎麼名字不對呢?米嵐雖小卻充滿了懷疑,她不懂,覺得是報紙上印錯了。
可小蘭這時候告訴米嵐,昨天看到嶽寧媽媽了,從城裏搬回到平房郊區去了,和鄰居說自己受了傷,嶽寧也生病了。
米嵐徹底懵了,她想說嶽寧已經死了,可麵對個傻子又解釋什麼?
米嵐跑到嶽寧家在城裏租的房子,鎖著門。鄰居看到她以為是小偷,出來攆人,才知道嶽寧母子真的昨天一早回郊區平房了,米嵐第一反應是嶽寧母子沒死?
米嵐失魂落魄的又回了繼父家,早晨跑出來沒注意,主要是嶽寧母子有段時間沒回平房了,此時才發覺,嶽寧平房家的燈是亮著的。
米嵐趴著窗戶,可惜所有窗簾都是拉上的,她看不到。
米嵐甚至鼓起勇氣想敲門確認,可還沒等敲,門就開了,米嵐嚇了一跳躲到墻後探出頭來看,就見嶽紅穿著平時那件紅棉襖,頭巾包住了臉隻露出一雙眼睛。
那雙眼睛是熟悉的,又帶著點莫名的不同,米嵐失聲想叫她,可這時,就看那女人拿垃圾袋的手勢,食指和中指夾著垃圾袋,小拇指飛起來,探身向下,那勤作和那一日院子裏點煙的女人畫麵重合,米嵐腦子一下就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