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北生低頭繼續查看母親的驗傷報告，最後停留在了母親腳踝的傷口，這處是唯一和全身傷都不一樣的地方，是人手抓進去幾乎深到骨頭的位置，對方用了很大的力氣。葉北生提出疑問，“人的手指會這麼尖厲嗎？”
“我也問過醫生，醫生說一般這種傷口是指甲刺穿的，是人受刺激瞬間的爆發力。”
“指甲？齊聰會有這樣的指甲？”
“這點確實很奇怪。”
“而且那麼緊急的時候，齊聰為什麼會往橘子裏注射藥物？”
這一晚上，警方都在排查被剪掉視頻之前一到五個小時醫院有沒有出現齊聰或者可疑的人物。尤其是安保室附近。
再有就是案情發生後醫院被封鎖，各個地方的監控排查都沒放過。
而葉北生則是反複看著走廊僅有的拍到的白大褂推車子走進電梯，這幾秒鍾的畫麵。
不知為何葉北生總覺得這畫麵有問題，雖然畫麵裏自己匆忙在走廊上甚至回頭這一點很清晰，隻有五秒不到，但看著別扭，可說不上哪裏有問題。
林小雅半夜來送盒飯，看了一眼加護病房裏的葉母，“你要在這守一晚上？”
葉北生沒抬頭，林小雅對他手裏的視頻畫麵很熟悉了，“有什麼問題嗎？”
“這畫麵裏沒有掉橘子的鏡頭。”
“橘子？”
“對。”
“是從那一段就剪掉了。”
“按道理是的，因為掉橘子在我和擦肩而過之後。甚至還看到他低頭撿東西的畫麵。隻是這個畫麵我總覺得好像以前出現過。”
“人有這種錯覺是大腦反射的原理，有專門研究這方麵的課題，我覺得你就是太累了，要不然休息一下。”
葉北生搖頭，透過大玻璃窗看著母親。他此時的心情隻有自己知道，在他趕回來前，擔心的是另外一回事，可當知道母親現在這樣，他心揪起來，五味雜陳，甚至有些怪自己，是否對母親的懷疑是一種錯誤，如果母親是紅玲，會到如此境地嗎？可他是警察，不能因為私人感情而擾亂推理的進程。
林小雅想安慰又無從開口，最後歎了口氣，“米小姐吉人自有天相。”
“上一次她被小趙抓走，我就發誓不讓她再有任何危險，真的，以前大家叫我花瓶我還很氣憤，到今天才發覺我是真的能力不足，連我最親的人都保護不了。”
葉北生的話無力而淡然，然而就在這時，有個警員拿著筆記本過來，“我有發現。在案發前這個房間除了伯母和米小姐，還有第三個人吧。”
“莫雨欣。”
葉北生心提起來。
“她在你和伯母進病房之前出去了，之後打了車離開，可也就半個小時吧，她回來了，而且一邊打電話一邊往醫院裏走。隻看到她進電梯上了這層樓，後麵畫麵就沒了，應該是被隨著凶手的畫麵剪掉了，也就是說她回來的時間和凶手出現的時間一致，會不會莫小姐當時也在案發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