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頸感到一記劇痛,許奐瞬間人事不知。蘇醒時,脖子是落枕的感覺,又酸又痛,稍稍一動,就頭疼難忍。許奐勉強地眨了眨眼,感覺天亮了,自己大概是半靠在牆上。接著眼前覆上一片黑影,有人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
“這邊又醒了一個。”一個聲音說道。
《安全屋》
聽說,有一個安全屋,
永遠歡迎有理想的靈魂。
它本在塵世間絕塵,
但隻要找到初陽的方向,
前進一步,
就能打開安全屋的大門。
“哦,我聽說過,”
女友咀嚼著薯片,
“那是廉政公署接頭的地點。”
我對她的稚嫩哭笑不得,
點點頭,又搖搖頭。
通往安全屋的道路不止這一處,
在最安全的地方發生危險時,
它是終極的避難所。
如果你很孤獨,
家人用語言攪碎你的內髒,
師長給你的自卑敷一層保鮮膜,
連陌生的過路者也變成末世喪屍,
圍城裏的心如同被捏碎的泡麵,
怎麼拚也拚不好,
如同現在的我。
不要屠宰世界,
也不要自戕剝骨。
要記住:
精神的疾病不能被肉體治愈,
靈魂的苦痛無法被殺戮解脫。
來找它吧!
你瞧,
恐懼已經順著門縫偷偷溜走,
疼痛跳進貼了封條的垃圾桶。
戾氣也被溫暖的篝火燒成了灰燼,
手拉手在火焰周圍流浪著歌唱,
如早春柳絮環繞,
暮夏聆聽海潮。
《西廂遺記》
年邁的紅娘翻出記憶,
講給豆蔻年華的孫女聽。
曾有一位中年男子的楷模,
人稱山眉水目的張生,
他有意發現著標致的小姑娘,
在一個春天,
用詩句吸引了紅娘。
紅娘天真地給閨蜜傳看,
兩個懵懂女孩把華美的詞藻當真,
什麼是紅?
是月老的魔法豆。
什麼是鶯?
是鳴翠柳的黃鸝在豔羨鴛鴦。
清澈的眼睛凝神在妙喻裏,
紅娘看著孫女,不由得歎了口氣。
作者與其筆下的文字能等同嗎?
年輕的紅娘犯過錯,
她把勾兌的珍珠奶茶視作雨後的西湖龍井,
崔鶯鶯則更愛幻想,
她說,
風嗟相思解藥,
月吟孤鳳求凰。
不解風情的風撞開西廂的窗,
紅娘的眼裏也泛起波浪。
鴛賬不是幸福的起始點,
那裏早已被戰略地視為目的地。
所以故事的結尾,
紅流淌出深宅的牆角,
鶯囚在了罪惡的柳梢。
孫女驚白了麵龐,
躲在紅娘懷裏尋求安慰。
別怕,孩子,
鶯鶯自縊的繩索,
是伊甸園的蛇,
遺記會化作鑰匙,
打開彎曲的囚鎖。
張生注定在誘捕小鳥的樂園裏沉淪,
但失了腳的凰將浴火重生。
組詩,是指由表現同一主題和采用相關題材的若幹首詩所組成的一組詩篇。每首詩相對完整和獨立,但是每首詩與其他詩之間又有內在的感情聯係,每首詩和組詩內的其他詩都成排比列式,格式相同或相近。
透過淚眼,像是在雨中但談佳夜會,不思離別長
乞絲織紅線,係住意中人
星餌誘情女,月鉤釣相思
相思疾病苦,誰肯費衣食截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