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船試航成功給大家帶來無比地喜悅,燕子和圓圓吵著下次還要坐‘飛船’。蘇大頭要不是讓我攔著,非要敲鑼打鼓大放鞭炮不可,保密意識也忒差了。宋星星不知道躲到哪裏去盡情撒瘋,抒發成功地情懷。一眾參加鐵船研製的有功人員早就憋著一醉方休,現在不知跑到哪去舉杯痛飲。大家全都瘋了,幹爺爺卻若有所思,“您老人家咋不開心?”我關切地問。
“啟鵬啊,你跟幹爺爺說句心裏話,到底要幹什麼?”他老人家對朝廷無比忠誠,莫非是懷疑我要造反?畢竟鐵船的實力太恐怖了。我笑了,“我拍著良心說,是真心實意地想讓大明朝繁榮富強,這不也是您老人家夢寐以求的嗎。”
“你跟幹爺爺好好說說怎麼讓大明朝繁榮富強。”我說出了深思熟慮的打算。“挪窮窩、拔窮根、增實力、強軍國。”幹爺爺對我疑神疑鬼,我今天得開誠布公地把話跟他說透,讓他老人家吃一顆定心丸。“你再說細致點,我知道你滿腹經綸,有驚天地泣鬼神的才能,我聽你說得籠統,不懂。”老人家打心裏欽佩我。我給他地驚喜太多了。
“先說挪窮窩。您老人家說咱大明朝是富人多還是窮人多?”“那還用問?當然是大多數人受窮。”我拿起一瓶肌膚美容膏說,“您看,這一瓶賣十五兩銀子,趕上鄉下七八個人一年的進項。他們幹的活不值錢,他們生產出來的東西也不值錢,他們理所當然的受窮!他們沒法和我比,他們也沒地方去掙大把的銀子不是。”
老人家眼睛一亮,“你給他們搬家?!”雞爪子釘馬掌——不對題(蹄),我哭笑不得。“我有那麼大本事?他們聽我的?”“那你說怎麼辦,別讓我猜謎。”老人家又要耍爆栗,“我說還不行嗎,”“皮癢,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老人家笑罵著。“您見過在驢子的頭前栓稻草的嗎,我把他們勾引來,可不是害他們。鄉下人故土難離,隻能用利益引誘。”
“都來揚州城?”“也不是都來,是引誘窮山溝的人流向平原,引誘地方窮的人們流向揚州城這樣的富裕地方。提高人們平均生活水平,縮小人們的貧富差距,促進經濟發展和人口資源協調。”“資源?”“對呀,人就是資源,您看勞動教養院的人們,一年創造多少財富?幾十萬兩銀子!再說揚州城,這半年多就流進十萬人口,是他們讓揚州城富有繁榮。”
幹爺爺有同感,“咱大明朝要是有一百個,不!一千個揚州城,何愁天災人禍?何愁國富民強!可惜大明朝到哪裏去找一千個你王啟鵬。”他有些沮喪。“您別犯愁,揚州城的十幾個工商總團就是我為大明朝預備的十幾大包種子,您就等著他們在大明朝遍地開花結果吧。”“哈哈……”我們爺倆都開懷大笑。
“我記得您說過,水運是大明的血脈和經絡。現在這些血脈和經絡通暢,又有這大鐵船,還愁他跑不歡暢。以後有水的地方就有我‘啟鵬總商號’和揚州城數不盡商號的旗幟飄揚。”
揚州城的工商業發展日新月異,碼頭一再地擴建、再建。由於受馬拉船的啟發,裝卸吊運的動力都改為大牲口了,省力、省錢、省心。牲口比人聽話,比人吃苦耐勞,從不消極怠工,更比人省了穿衣吃飯,頂多給草料裏多抓一把糧食。作為明朝眼下運河交易的一個中心,一個全國性的商品集散地,揚州城每天車水馬龍好不繁榮興旺。
我的銀號可以見證這興旺,每天的流水猛增到五十萬兩銀子,還抑製不住上升的趨勢。家裏顧一幫人數銀子,累得手都拿不住稱銀子的秤砣。工業-商業-工業-商業,交替地促進和發展。供產銷的循環過程也越來越快,越滾越大。東北人眼饞地揶揄“你揚州城的胃口也太大了,不怕撐破肚皮?!”“老客您盡管出進貨物,咱揚州城包您解飽、解饞,哈哈……”
揚州城的房價飆升了,一個不起眼的小門麵,一個月的房租要五兩銀子,還搶不上。有些過去臨街的山牆和院牆,眼下都在當街那麵挖了門,搖身一變成了門臉,成了收銀子的口袋,人家心裏都喜幸著呢。我家收益最大,門臉遍布城裏,有的地方整條街上的門臉都是啟鵬的字號。誰讓我有後見之明呢。老鼠拉木箱——大頭在後麵,我要不玩房地產就是大腦進水。揚州城眼下能下腳的空地我統統吃進,存著、攢錢、生小的,興許還能生個大金娃娃。
幹爺爺還是不放過我,在城裏轉悠了一圈,回來接著聽二本,“你給我說了‘挪窮窩’,再說說‘拔窮根’是咋回事?”“您知道那些人為啥受窮?”我問。“天生窮命,爹媽又沒本事,家裏不趁錢。”他說得天經地義,理直氣壯。“不對!您把窮富兩個孩子脫地光光的,都是小屁孩,分不出貴賤來,即使有貴賤,富戶也有後來傾家蕩產的;窮人也有衣錦還鄉的。關鍵是這裏。”我用手指指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