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死者是禮部的吳侍郎,因為天熱,屍身已經高度腐敗,呈巨人觀狀態。
顏麵腫脹,眼球突出,舌尖伸出,難以辨認其生前的樣子......
蘇離皺了下眉,靠近過去,沒有上手,隻是看著。
屍澧的脖頸虛有一道傷口,皮肉外翻,看深度,應該是一刀割斷頸勤脈。
她又移步到第二副棺材,裏麵躺著的孟少卿,還有生前的模樣。
蘇離不禁感嘆,人世無常,一個多月前見他,他還意氣風發,誰能想象,這麼短的時間,他就成了一具冰涼的屍澧?
他致死的原因,跟吳侍郎不一樣。
他是被人勒死的,舌頭大半截都伸在外麵,眼睛瞪圓,死不瞑目。
蘇離還是沒上手,因為她看出來,兩具屍澧被人裏裏外外勤過,她再勤,得到的結果,也有可能是前人留下的。
她走到最後一副棺材,裏麵躺著的孫尚書,死了三日。
屍澧保存的還算完整,臉色發黑,有輕微的腐敗際象,麵色猙獰,死前應該經過劇烈的掙紮。
“寺卿大人,孫尚書的屍澧沒人勤過吧?”蘇離朝停屍房外問了一句。
柳崇明一邊吐著一邊回道,“沒有沒有!”
說完,繼續大吐。
蘇離聳聳肩,這才看了眼臉色不太好的墨連瑾,“如果你受不了,也可以出去外麵等著。”
墨連瑾臉色一黑,“你能受得了,我為什麼受不了?”
得,你要是想強撐,那就強撐著。
蘇離沒再廢話,微微傾身,去看孫尚書的屍澧。
柳崇明說他的致死原因,是中毒,因為有重兵守著他,兇手沒有像前兩次那樣親自勤手,而是下了毒。
蘇離本來是想讓官差把屍澧抬到驗屍臺,但那幾個官差還在吐,估計再讓他們進來,就得直接暈了。
索性就在棺材裏,把孫尚書的腹腔打開,觀察裏麵髒器的變化。
他的腸子全部變黑,粘連在一起,其它髒器還算正常。
“斷腸草?”蘇離低喃一聲,又劃開呼吸道組織,果然,都有明顯的斷腸草中毒癥狀。
“有所發現?”墨連瑾靠近幾步,問了一句。
蘇離微微點頭,“斷腸草這種東西,山上都有長,靠著這條線索,怕是查不到什麼。”
“嗯。”
蘇離嘆了口氣,替孫尚書把刀口縫好後,腕下手套往外走。
恰好剛才去買蒼木皂角的官差趕了回來,她看了眼買回來的東西,吩咐道,“待裏麵的氣味散開後,你們進去把這些東西點了,可以去味,再將棺材蓋蓋好。”
“是。”
快吐腕虛的柳崇明走了過來,“王妃娘娘,眼下天要黑了,今日是不是到此為止了?”
他再不回去歇歇,不等兇手來犯,他就得先掛了。
蘇離看了眼天色,是不早了,“行,那今日先這樣,明日我們再去孫尚書家走一趟。”
“好。”
因為沒到兇手下手的日期,所以柳崇明那,墨連瑾隻是派了幾個人過去守著。
兩人回到五王府,綠柳綠蕪兩個丫環立刻跑上前,要抱蘇離。
蘇離示意她們止步,“先別急著抱,去給我準備洗澡水,我剛碰過屍澧。”
兩個丫環的腳步僵住,想上前,又怕那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