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丫頭你身子如何了?”
德妃匆匆進來,瞧著謝洛笙臉上滿是憂慮。
一股怪異的香味撲入鼻尖,謝洛笙下意識避了避,柔聲道:“謝娘娘關心,臣女已經無礙。”
“太醫可來了?”.七
德妃握住她的手,小心的掀開被子,看見謝洛笙膝蓋上的傷口,眼睛登時紅了。
“你這傻孩子,怎麼就跪在碎片上了!陛下方才還說你與安平侯太親近,為了保全安平侯,竟是連自己身子都不顧了。”
親自扶她靠在床沿,德妃麵上滿是嗔怪,“那不過是一張逗趣的信,你何苦這麼焦慮。”
“是不是惠嬪說的話嚇到你了?”
德妃言語間夾雜著隱隱的試探,謝洛笙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皺,垂下頭,哽咽道:“惠嬪娘娘說的嚇人,那麼大一頂帽子扣在外祖頭上,臣女害怕!”
“臣女知道外祖光明磊落,可是,可是他樹敵眾多,我怕有人害他!”
巧妙地換了自稱,謝洛笙抓住德妃的衣角,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滾,“哪個正常的人會往青花瓷裏塞信,惠嬪娘娘又那麼說,我是真的怕了!”
“對不起娘娘,臣女失態!”
迅速鬆開德妃的衣袖,謝洛笙轉過身擦拭眼角,肩膀抖的厲害。
德妃瞧著,心徹底軟了,嘆了口氣,“你這孩子心思怎麼這般重,寫了信隨手塞進青花瓷裏的事也是有的。今日為了一張逗趣的信件傷了膝蓋,當真虧大了!”
說著,德妃又笑了,讓嬤嬤進來,“陛下和太後聽說你摔了,送來不少補品,你就在本宮的寢殿安心養著,保準把你健健康康的送回謝府。”
人參燕窩一盤又一盤的送上來,謝洛笙斂了眼底冷意,感激的向德妃道謝,“謝娘娘。”
“娘娘,陳醫女來了。”
掀開簾子,宮女帶著宮裏太醫進來,德妃囑咐她一番,帶著人出去。太醫瞧過傷口,點了點頭,“謝小姐治療及時,這傷明日便好,不必憂心。”
開了些許活血化瘀的方子,陳醫女也退下,寢殿頓時清凈。
樵上膝蓋上的傷口,謝洛笙神色幽幽。
有些事若不拿到明麵上,陛下便會一直懷疑。
方才她直言怕外祖被陷害,撇清她知曉外祖私事的幹係,也告訴陛下就算那信有問題也定是有人陷害,堵了陛下借此做文章的機會。
這次宮宴,外祖應當無事了吧...
謝洛笙想的頭疼,靠在床沿,望著已經止血的膝蓋,抿了抿唇。
若鍾淩寒能提前斷了鍾錦瀟的羽翼,前世種種都不會再發生!
夜幕降臨,一日過去,宮裏的風都帶著算計的滋味。
丁香扶著謝洛笙正要睡,視線落在窗戶上,謝洛笙眼神閃了閃,對丁香道:“把窗戶鎖死。”
“啊?都要鎖死嗎?”
丁香詫異的看著她。謝洛笙重重點頭,“全部鎖死!”
她就不信,鍾淩寒還能從屋頂上進來!
堂堂一個王爺,屢屢做登徒子之事,她已經受夠了!
“奴婢這就去!”
丁香點頭,忙不迭去了。
這一夜,謝洛笙睡的極其香甜。
心滿意足的起床,唇瓣驟然傳來疼痛,伸手樵上,手指猛一哆嗦——她的唇,腫了!
大腦轟鳴,謝洛笙低頭,望著身側明顯昏下去的痕跡,羞惱傳遍全身,臉頰鮮紅欲滴。
那個...不要臉的登徒子!
“我,就不該去找他!”
謝洛笙長呼口氣,手摸著腰間,咬碎了一口銀牙!
前世,他勉強也算正人君子,如今這般模樣,簡直令人發指!
“小姐德妃娘娘問您今日可要一起賞花....您怎麼了?”
丁香進來撞見謝洛笙的臉色,嚇了一跳。
深吸口氣,克製洶湧的怒氣,謝洛笙披上衣裳起來,潑了一把冷水,顫聲道:“告訴德妃娘娘,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