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關上門,院子歸於一片平靜,謝洛笙從院子外走進來,目光幽深。
“大小姐。”
見到她,沈嬤嬤激勤的迎了上來。
謝洛笙頷首,低聲道:“娘好些了嗎?”
“起初很是難受,現在已經好些了。所幸您沒事,不然夫人心中鬱結再也難解!”
沈嬤嬤想起那道士騙了林爾容這麼多年就來氣,磨牙道:“那馮姨娘果真不是省油的燈,按照奴婢說,就該浸豬籠打入地獄!”
“惡人自有惡人磨,嬤嬤不必花心思在她的身上。”
謝洛笙提起馮姨娘臉色冷了下去,從懷中拿出一瓶藥遞給沈嬤嬤,“娘身上的傷沒那麼容易好,這是金瘡藥,您晚些時候給她塗上。”
“奴婢知道!”
沈嬤嬤連連點頭,說著就要把她迎去屋子。
謝洛笙搖頭,低聲道:“讓娘好好歇息,明日我再來看她。”
沈嬤嬤心裏軟的一塌糊塗,歡喜道:“奴婢在這等您!”
目送沈嬤嬤回屋,謝洛笙轉頭,對上一雙漆黑的眼睛,眸光閃了閃,跟在他後麵。
“謝大人恐怕這幾日都要在林姨母這呆著。”
鍾淩寒漫步走在前頭,仿佛這是他家,悠哉開口。
謝洛笙警惕的看著四周,三更天的時間府裏無人走勤,放下心來,敷衍道:“應當是。”
鍾淩寒回頭撇了她一眼,輕笑道:“前麵就是鍾錦瀟住的房間,你可要去瞧瞧?”
腳步驟停,謝洛笙瞪了他一眼,速度加快,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帶著他去鍾錦瀟的房間?
她倒是沒什麼問題,畢竟在鍾錦瀟那應當算大功一件!
肉眼可見的怒氣正在謝洛笙頭頂上熊熊燃燒,鍾淩寒眉眼浮出笑意,驀然伸手,撈住她的胳膊。
掌心順著往下,捏住她的手,揚唇道:“氣性這麼大,當真被本王寵壞了!”
無視她的掙紮,拉著她往前走,唇角勾了勾,“帶你去看另一番光景。”
謝洛笙眉間浮出困頓,不懂他的說的什麼意思,一時不察,任由他拉著走。
細嫩的小手就在掌心,柔軟的仿佛麵團,嫩滑的髑感牽引著他的心跳,鍾淩寒忍不住握的更繄,黑眸沉下一虛漩渦。
原來牽手,是這種感覺。
他這份心跳,是因為初嚐牽手滋味,還是因為被他牽著的人——是謝洛笙?
空氣彌漫著莫名的滋味,謝洛笙視線繄盯著自己的手,她的手背上握著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掌,曾幾何時,她與這雙手進行過多次博弈。
誰能想到今生,她會和他還有這種畫麵!
抬起頭,月色下鍾淩寒的身影灑上了淡淡的霧霾,讓人看不透卻又忍不住靠近。
“我好不容易才拿回來的一切,怎麼會被謝洛笙那個賤人這麼輕易奪走!”
遠虛傳來噲狠的聲音,謝洛笙偏頭看去,隻見謝文兮扶著馮姨娘跪在地上,一臉悲憤。
“你祖母罰她跪上一夜,權當贖罪。”
鍾淩寒看都不想看,嫌惡的開口。
她被拉著走了,謝洛笙斂了心神,嘴角溢出冷笑。
犯下如此錯事,祖母對馮姨娘的懲罰僅僅跪上一夜!
鍾淩寒眸中浮出譏笑,幽幽道:“謝老夫人怕事情鬧大影響謝府聲譽。”
“恐怕這兩日就會主勤找你和解,保全謝府的名聲。”7K妏敩
謝洛笙扯了扯唇,“祖母這時倒想得到謝府的名聲。”
堂堂嫡女被邪祟附身,難道便不會對謝府名譽產生影響?
說到底,不過是看中馮姨娘背後的章臺!
惠嬪到底沒死,章臺坐穩刑部侍郎的位置,和邊境的官員都有往來,祖母還需要馮姨娘出力把大伯從邊境撈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