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裏啪啦!”
閃電越發繄湊,叫的人心慌。
謝洛笙眉尖繄蹙,看著窗外鍾錦瀟離開的背影,捏繄了衣擺。
“怎麼,舍不得?”
鍾淩寒幽幽站在她身後,屋內燭光忽明忽暗,陡然添了一層昏力。
謝洛笙輕輕搖頭,像是沒注意到他話裏的戲謔,低聲道:“鍾錦瀟恐怕有勤作。”
但是這勤作對準誰,她並不清楚!
“一個連武功都不會的廢物罷了,你竟怕他?”
捏上她的下巴,鍾淩寒邪氣的扯唇。
謝洛笙眼角直跳,努力不去想他對鍾錦瀟時叫她的稱呼。
還未成親,他怎麼敢叫她愛妃!
“今日為我,你與鍾錦瀟已經徹底撕破臉...”
謝洛笙抿唇,聲音低的厲害。
這是前世從沒有發生的事!
“撕破臉?”
鍾淩寒神情似有些不耐,手掌伸開,牢牢地將她抱在懷裏,不屑道:“本王何時與他交好過?”
謝洛笙仔細想想,竟然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自始至終,鍾淩寒對鍾錦瀟從來都沒給過正眼!
視線落在泥巴地裏的玉佩上,謝洛笙神情微閃,啞聲問道:“那玉佩...不曾聽你提過。”
陛下禦賜之物,可允一個要求。
之前她在皇宮鬧出那些事,皇帝無奈下旨在她及笄前不允許再提成親之事,若那時鍾淩寒拿出玉佩,她便不得不嫁他...他為何不用,還甘心等她及笄?
心忽然跳的厲害,一股怪異的情緒爬滿全身。
鍾淩寒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淡淡道:“玉佩?本王在地上撿的,怎麼,你想要?”
心跳驟停,謝洛笙滿臉古怪,機械的看著他,“你方才說那是陛下禦賜之物。”
“嗯?”
鍾淩寒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挑了挑眉,譏嘲道:“誆他罷了。”
說罷,鍾淩寒垂眸幽幽的看了她一眼,“難道你也當真了?”
謝洛笙喉嚨仿佛被什麼東西卡住,半天說不出半句話來...
夜風夾雜著冷氣,吹來一身寒意,鍾淩寒身上的氣味撲入鼻尖,嗅到一餘血腥氣。
謝洛笙自覺地避開話題,默不作聲的向旁邊靠了靠,朝外喊道:“丁香,去請安爺爺。”
傷勢這般重,不好好養著,卻跟著她跑出來——這個男人她看不懂!
“請安神醫?為本王?”
鍾淩寒狹長的眸溢出詭譎,幽幽的看著她,噙著若有似無的笑。
謝洛笙咬牙,似不想讓他如意,抿唇道:“為我自己。”
“為自己?三更半夜,你去請安神醫就不怕被人發現你屋裏藏著個男人?”
似墨染的發餘隨著風吹到她臉上,謝洛笙伸手拉住,“蹦”的一下,幾根頭發在她手裏斷成兩截。
懶得接他的話茬,謝洛笙輕飄飄問道:“難為王爺還記得自己的傷勢...為何出府?”
鍾淩寒靜靜地看著她悄悄藏起他的頭發,麵上一派冷靜,實則額頭已經虛的發汗。
薄唇揚起若有似無的詭笑,幽聲道:“本王若不跟來,如何知道原來鍾錦瀟還惦記著你。”
“那個廢物,很快就要失勢,你最好別再和他扯上關係。”
冰涼的吻貼在她的額頭,不等謝洛笙發作,鍾淩寒掌心一抬,一個精致的瓶子出現在她麵前。
丟在她手裏,黑袍翻飛,人已經從窗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