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英明!”夜叢晟一下子就來了精氣神兒,環顧四周見隻有一個梁元侍於左右,直接昏低聲音問道:“你府上,何時收了一位貌美如仙子般的妙人兒?”
夜非離不冷不熱的回道:“你說上官嫣嗎?你又不是沒見過她,怎麼——”
“不是上官嫣!”夜叢晟笑著打斷,一邊用手比劃一邊繼續形容道:“大概這麼高,比較瘦,著純白色裙衫。”
夜非離眉頭一挑,看向梁元,梁元仔細地想了半天,果斷地搖搖頭道。
夜叢晟一愣,隨即一拍大腿,“那肯定是侍女了!但是你們府的侍女……不都是有數的嗎?你身邊是沒有侍女的,那就是王妃和上官姑娘那邊了?哎那也不對啊,若是一個侍女有這般絕色的話,你們怎麼可能不曾注意到呢?”
夜叢晟說著說著,就把自己繞進去了,滿腦子隻剩下楚念昔那張歲月靜好的麵容,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如同一杯握不住的蜜釀,撓得他心生漣漪。
梁元悄悄看了眼自家王爺,也替夜非離感到無奈。
這位七皇子殿下估計是所有皇子裏最沒正形的,雖然滿腹詩書,但整日最愛遊手好閑出去瞎晃,見到漂亮姑娘就要給人家吟詩作賦,搞得皇帝老兒都拿他沒轍。
隻能在忍無可忍的時候找個荒唐的理由,把夜叢晟打發出國城一陣子,以示懲戒。
而夜非離和夜叢晟這個荒唐皇子,性格一冷一熱,興趣愛好截然不同,卻是所有皇子中感情最好的兩個。
見著弟弟這荒唐的模樣,夜非離似笑非笑地翻了一頁書,道:“我看你估計是吃醉酒了,我這府裏所有的女眷都是登記在冊的,若是出了你口中這麼一位謫仙一般的美人,府內怎會不知?”
夜叢晟來之前還真就吃了兩盞酒,此刻紅暈已經飛上雙頰,他嘿嘿一笑,依舊放不下地喃喃道:“難不成真是我看錯了?”
“是的,你看錯了。”夜非離放下筆,看著神思已經飛出去找那位謫仙妙人兒的弟弟,對梁元道:“今夜他估計是不肯走了,找個廂房安頓一下,別再讓他碰酒了。”
梁元應下來,非常熟練地找人把這位荒唐皇子連哄帶騙地帶去了廂房。
鬧吵吵的院子終於靜了下來,夜非離放下手中的案卷,吹滅了那搖擺的火苗。
全當剛才夜叢晟的那一番話是吃醉了酒,完全沒放在心上,服了楚念昔配的藥後就安靜地睡下。
第二天,夜非離等人便坐上了進宮赴宴的馬車。
今年的夏天似乎來得非常及時,前些日子還是噲雨連綿,這天清晨一起來就是晴空萬裏,一直到中午都是一望無際的晴,連一片雲彩都看不見。
楚念昔安靜地撩開馬車的車簾,抬頭看著這好天氣。
不知為何,她的心情總是不能像這天氣一般放晴,一直昏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和離書已經到手,卻還要等上將近一年才能離開。
楚念昔默默在心底嘆了口氣,剛要將簾子放下來,一抬頭卻正好對上夜非離那雙狹長的眼睛。
夜非離策馬而行,與楚念昔的馬車並行,此刻正盯著她,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