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念昔本來都已經準備抬腳要走了,沒想到這個夜叢晟居然這麼大言不慚地得寸進尺。
她忍不住的把手裏剩下的一點兒芙蓉糕的渣往池塘裏一扔,表情也冷了許多。
她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擅自幹涉她的事情,而且在不知道內幕的情況下肆意評論,就像夜叢晟這樣。
“那夜看到我的人是你嗎?”
“對,不然我怎會向三哥稟報?”
“放屁!”
夜叢晟瞪大了眼睛,這女人敢說他放屁?
楚念昔冷哼一聲,“那夜明明是憐王的人看到了我,利用你想要看你三哥笑話的心理,這才裝作不經意給你通了信兒!不然你以為夜非離為何會在回府的路上遇刺?還不是托你被人家利用了的福!”
夜叢晟萬萬沒想到,這一個話題居然引申出這麼一大串的事情,可是夜非離遇刺的事情他怎麼不知道?
為什麼三哥剛才沒有說?
“看你剛過弱冠之年,心性卻整日如三歲小兒,真是無可救藥!”
楚念昔一甩袖子,嫌棄地望了他一眼,“有空在這裏聽了幾句上官嫣的閑話就開始管閑事兒,不如管好你自己這張嘴,別再讓夜非離因為你的一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念頭,就差點兒搭上性命!”
夜叢晟死死盯著她,握繄的拳頭都跟著顫抖,卻無法反駁一句話。
“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會管好!”
片刻後,他扔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飛速離開了這片池塘。
楚念昔平復了一下胸腔裏的浪花,想來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激情澎湃了,若不是因為眼前的這個人對夜非離很重要,她恐怕連多一個字都不願說。
剛要轉身離開,一扭頭就看到了一身墨色錦袍的夜非離,正靜靜站在竹林中,整個人冷峻裏多了幾分閑適,不像是高高在上的離王殿下,反倒是像一個無事閑來走一走的世家公子。
楚念昔沒有躲開他,站在原地看著他朝自己走來,緩緩說道:“我沒有告訴他遇刺的事情,就是怕他會自責。”
“你打算護他到幾時?如此這般小兒心性,你打算給他當爹嗎?”
老七的爹就是皇上,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也就楚念昔敢說。不過夜非離隻是看她一眼,對她這種說話方式已經見怪不怪。
“你怎麼知道那夜刺殺我們的是憐王?”夜非離轉了話題,眸子中多了幾分波濤洶湧的不平靜。
楚念昔知道他懷疑自己有可能是內奸,所以也沒多做解釋。
“你們離王府有眼線,我爹的相府就是吃幹飯的嗎?”
夜非離盯了她片刻,緩緩移開了目光。但內心對於她剛才訓斥夜叢晟的舉勤,莫名多了一餘溫暖。
“你這是在關心本王嗎?”
楚念昔愣了一下,看著他炙熱的眼光竟不自覺的不自在了起來,含糊閃躲的說到,“你想太多了,我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出事我也不會好過。”
說著她隨手拍打掉粘在掌心裏的芙蓉糕的殘渣,在夜非離危險的目光中像沒事兒人一樣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