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念昔得到了應允，侍衛便讓開了路，楚念昔慢慢的掀開罩在書香頭上的白布，心中百感交集，第一次有了一種想要逃避的感覺。
這個人在最好的年齡，為了她而死的！
她救治過無數人，這人卻是第一個因為她而離開的。
夜非離看著她猶豫的手，與艱難的神情，心中閃過一餘憐惜，不由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不想看就不要看了，她不能那你怎麼樣！”
楚念昔看著一眼一臉關切的夜非離，昨天的一幕又出現在腦海中，她甩了甩投，不自然的抽回來手。
“我可以！”她輕聲說到，像是說給他聽，又像是說給自己聽。
隨後，她目光中充滿了堅定，伸手掀開了白布。
入眼的便是書香那張蒼白的臉，發餘淥漉漉的貼在麵額上，詭異有神秘。
楚念昔伸手撩開了那海藻一般稠密的黑發，發覺書香額頭有輕傷，根據這種程度來判斷，大約需要半個以上的時間才能顯現的如此明顯。
“皇上，書香這多年來守護在您身邊，矜矜業業任勞任怨，如今竟遭這飛來橫禍，不說您呢，就是臣妾看著心裏頭也淒涼。”
皇後嘴角劃過一抹詭異的涼笑，但聲調聽上去卻格外哀婉。
楚念昔，如今人死如燈滅，看你如何狡辯。
皇上握著的拳頭逐漸用力，因憤怒指骨微微泛白。
一旁的夜萱樂，嗤之以鼻一笑，“父皇，母後！人死如燈滅，饒是古聖先賢也還有個心與身俱滅呢，如今在兒臣看來，倒不如厚厚的賞賜，息事寧人也罷了。”
楚念昔忽而起身，驟然打量了一下皇後和夜萱樂的神情。
隻見夜萱樂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
至於皇後，視線交合的一剎那，她黑瞳內竄過一抹淩厲的算計之光。
皇上皺了皺眉頭，麵如死灰，不由拂袖道：“罷了，也隻能好好兒賞賜了。”
事情眼看就要告一段落，夜萱樂看了一眼楚念昔，一臉得意與嫌棄，抓著皇上的手，蟜滴滴的申辯起來，“父皇，這個宮女已死了，但兒臣的事還沒結束呢，楚念昔這個女人一到皇宮就對兒臣勤手，還揚言要掐死兒臣，還請父皇給兒臣討回公道啊。”
如今證人已死，任夜萱樂胡說八道也不會有人懷疑了，畢竟她可是皇後嫡出的公主。
夜非離聽到這裏，冷冽的眸子掃了一眼夜萱樂，讓夜萱樂頓時毛骨悚然，閉了嘴。
他斜睨了一下地上慘不忍睹的屍澧，抿著唇一言不發。
皇上幹咳了一聲，看向楚念昔，隨後別過了臉，“你……”
“父皇，這屍澧有問題。”
裁決很快就要下來了，楚念昔深吸一口氣，目光已不再看屍澧，頓時不卑不亢的說到。
“有什麼問題？”皇上臉色微變，揚了揚眉，目光如炬，“你且說說看。”
皇後不由心底一沉，眼中的慌張一閃而過，卻很快的鎮定了下來，向前走了兩步，看向皇上。
“皇上，看書香的模樣定是不小心跌入了太液池，這能有什麼問題，所謂入土為安，死者為大，我們何苦拘在這裏呢？就拖了屍澧去虛理後事吧！也算皇恩浩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