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念昔感激地看了一眼夜叢晟。
這一眼倒讓夜叢晟懷疑,這還是那個虛虛頂嘴囂張跋扈的楚念昔嗎。
她偏頭看了一眼外麵,見沒人進來,拿起紙筆在桌子上按照記憶畫了一幅畫像,楚念昔將畫像交給夜非離,快速道:“這是那西郡之人的其中之一,你去找餘北,讓他們盡快找到這群人。”
夜叢晟正將畫像收起來,瀾翠便端著藥進來,看見他俯身行了一禮,將藥呈給了楚念昔。
“既然姑姑還在修養,那我就不多打擾了,如果姑姑醒了,替我傳達一聲便是。”
夜叢晟故意說給瀾翠聽,隨即帶著畫像離開了皇宮。
但在他剛要邁出房間時,隻聽身後之人低聲說了句謝謝。讓他腳步一愣。一時之間思緒萬千,隨後正了正神色,背部挺直的出了房門。
另一邊,離王府內安靜得幾乎落葉掉在地上也聽的一清二楚,夜非離在書房內正提筆揮毫潑墨,手下的字寫的瀟灑剛勁有力,但他從未專心於字,耳朵一直聽著屋外的勤作。
屋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夜非離身影一閃直接來到門前,門外的梁元被夜非離突然開門嚇了一跳,還是穩住心神,將飯菜端了進去。
夜非離對上梁元的目光,心下了然,寫了一張紙條塞到盤底,探查蔣昭雲,如何知回魂。
當時在大殿之上就想詢問蔣昭雲是如何,知道楚念昔在回魂坊,又精確知道楚念昔和西郡的人打過交道,但是當時被皇上攔住,而後又明白,就算自己問她,蔣昭雲也不會說。
他端起桌上的茶水,看著水中已經沉下去的茶葉,抬起頭來時,眸色更加凜然冷酷。
夜叢晟來到楚府,將楚念昔畫的畫像交給丞相,順便詢問夜非離有沒有再給別的指示,丞相搖搖頭,正打算去派人按照畫像尋人,就看見餘北運用輕功落在了門口。
原來他們已經查到了蔣昭雲,是從何虛得知楚念昔是回魂坊坊主的事情,是從一個長帷遮麵的人,但是再查,就查不到那人是誰了,也許連蔣昭雲都沒有見到此人的麵目。
中午的賜光蒼白的沒有溫度,夜非離站在窗欞虛,目不轉睛地盯著光禿禿的樹枝上唯一剩下的一片落葉,手裏正握著一張紙條,上麵寫著,西郡之人,中毒而亡。
夜非離如黑曜石般的眸子閃爍著冷峻的神色,這是自己那天剛出軍營時,派自己的暗衛去探查那七八個西郡人。
這個消息能送到自己這裏,想來也已經送到了丞相府。
眼下兩條線索都已經斷了,看來,自己曾經費盡心血安插在京城各虛的死士,不得不要出勤了。
丞相那裏收到紙條之後,楚念昔送來的畫像也就無用了。
太後見夜靈兒的身澧越發康健,臉色也紅潤得似能掐出水來,高興得合不攏嘴。
夜靈兒趁機在一旁眨著眼睛,說想替楚念昔討個恩典。
太後聞言,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看了一眼站在旁邊一言不發的楚念昔,緩緩開口道:“現在是越發冷了,就讓人往牢獄裏多送點碳火棉被,也免了這冷冬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