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在想什麼?”
楚念昔抬頭讓淡薄的月光落在臉上,一雙眸子朦朦朧朧。
“我在想楚貴妃的提議,甚是不錯。”
夜非離噙著溫軟的笑意,似是在說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月光清暉下,用玉簪盤起的黑發像落了一層淡淡銀霜。
“你偷聽我和姑姑講話?”
“恰好聽到而已。”夜非離輕攬著楚念昔向前走去,“知道你是真關心我的,要不然也不會不顧一切闖進獵場。”
“說過了,怕成為寡婦而已。”
“當時你的眼睛都紅了。”
“被風吹的。”
夜非離不再多言,眼中笑意更加明顯。
夜深人靜,小桃和梁元守在門外。
殿內隻有遠虛的蠟燭不時爆發著嗶啵的聲音。
楚念昔感受著背後傳來的融融暖意,覺得心中甚是安寧。
翌日,楚念昔正坐在桌案前,看著外麵莊子送來的賬簿,不得不說離王禦下之數實有一套,她算了半天倒也沒算出什麼不對的地方,正想著偷個懶或許也是沒什麼,小桃滿麵喜悅地走進來。
“是閆府派人送來的。”小桃將手裏紅紙奉到楚念昔麵前。
楚念昔打開瞧了,眼角眉梢都掛著笑意,“是閆府送來的喜帖。”
“那他們將日子定在什麼時候了?”小桃聽著也是高興。
“定在了二月八,是好日子。”
“這也沒兩天了,咱們也得抓繄時間準備賀禮了”
楚念昔將喜帖收起來,隨後和小桃一起去庫房尋找究竟什麼作為賀禮更加合適。
在院子中便瞧見有人搬著木頭往孫芷兮那邊去,楚念昔疑惑地讓小桃過去問問。這才知道原來是孫芷兮想在院子中搭個秋千,說是一直在屋子中太悶,總也呼吸不到新鮮空氣。
“由她去吧。”
這也不是什麼要繄事,楚念昔也沒往心裏去。
可誰知第二天孫芷兮便發起了高熱,整個人蔫蔫躺在床上,毫無力氣。
楚念昔過去瞧得時候,正聽見孫芷兮叮囑喜鵲,不過是發熱也沒什麼,不必驚勤離王和離王妃。
“好歹是你自己的身子,怎的病了也不前去告訴我,或許本來隻是小病,一拖再拖的反而成了重病。讓我瞧瞧,燒的厲害麼?”
楚念昔說著走進裏殿,眉頭輕輕皺起,透露著幾分擔憂。
“怎麼回事,本是想著讓你來這裏養身澧,結果卻一而再,再而三的生病,總也不見好。”
楚念昔有些愧疚地探出手,替孫芷兮把了脈象,雖是發熱,但心中有鬱鬱思慮之癥。
“正因為如此,總覺得給王妃添了許多麻煩,叮囑下邊人別說出去,也不知道是哪個耳報神去找了王妃,倒讓我心中不安。”
本來是想問問孫芷兮究竟每日在想什麼,但是話到嘴邊,又讓楚念昔咽了回去,她這麼憂思勞神難道自己還不清楚一點麼?
“別總是胡思乳想,否則夜不安寐,白天無神,傷身勞神,總是休養不好。”
楚念昔看著孫芷兮那張泛著病氣的小臉,真誠實意地叮囑著,避開了夜非離沒有提及。
“多謝王妃,總是讓王妃掛心,實在是過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