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念昔凰眸微瞇，審視地看著她。
“我怎麼不知，你能成為憐王妃，還有我的一份功勞？”
楚婉兒眉心一跳，自知失言，冷哼了一聲，便高昂著頭顱離開了。
楚念昔看著那個不可一世的背影，若有所思。
因為她？
楚念昔一心想著這話是什麼意思，圍著禦書房盼著圈子，連夜非離已經站定在她麵前都沒察覺。
徑直撞上了堅硬的胸膛，楚念昔揉著額頭，不悅地看向笑得促狹的夜非離：“也不知叫我一聲。”
“我看昔兒思考得如此出神，實在不忍心打擾。”夜非離笑道，“在想什麼？”
楚念昔四下掃量一眼，低聲道：“回府在和你說。”
說完，便率先走在了前麵。
夜非離心裏更覺好奇，快步跟上去，與她並肩而行。
回到府中，夜非離問道：“神秘兮兮的，現在可以說了？”
楚念昔皺著眉頭，向他轉述了楚婉兒那段怪異的話語。
“她說她是因為我才能當上憐王妃，究竟是什麼意思？”
夜非離也思索不出結果：“你和憐王妃的位置，著實八竿子打不著關係。”
他頓了頓，思及夜憐對她的覬覦，頗有幾分吃味地補充道：“你這輩子，隻會是離王妃。”
楚念昔嘴角微揚，無奈地搖頭，又正色道：“楚婉兒成為憐王妃，是因為蔣昭雲暴斃，亦是因為夜憐的執意為之。”
捋到此虛，她腦海中有個念頭一閃而過。
夜非離似乎也想到了，抬眸與她對視：“難道說，蔣昭雲的死，的確是夜憐所為？”
“而楚婉兒，或許知道些什麼，所以夜憐為了堵住她的嘴，許諾了她王妃之位。”楚念昔神思越發清明。
如果是這樣，一切都說得通了。
夜非離眉梢一挑，接著她的話說道：“蔣昭雲那日與你在殿上爭執之後，被夜憐當眾下了麵子，依照蔣昭雲的性格，回府之後必會與夜憐大鬧一場。”
“隨後，夜憐便失手殺了蔣昭雲，而這一幕，不知為何，被楚婉兒湊巧看到。”
之前她和夜非離都懷疑過蔣昭雲的死或許沒那麼簡單，隻是一直雲遮霧繞，看不清其中玄機。
今日楚婉兒的一番話，就像是一根線，穿珠繞玉，把一些怪異的地方都解釋了個清楚，蔣昭雲暴斃的真相，已經霧散雲開。
楚念昔譏諷笑道：“起初我還隻是懷疑，心道夜憐不至於如此狠辣，蔣閣老一失勢，他就如此迫不及待要踹開蔣家。”
她一想到夜憐糾纏她時的那副嘴臉，就愈發覺得惡心透頂。
夜非離漫不經心道：“若是蔣閣老知道自己傾盡心力教導出來的憐王，就是這麼個自私狠辣之人，該作何感想。”
楚念昔回想起那日在憐王府時，蔣閣老對夜憐的不滿和隱隱恨意，垂眸道：“或許蔣閣老已經有所察覺了，畢竟他也算了解夜憐，隻是他沒想過，夜憐會這麼決絕。”
再者，經過之前的幾次風波後，蔣閣老在朝中的聲望也已經坍塌殆盡，如今隻剩下一個名頭了。
或許，這也是夜憐為何敢對蔣昭雲下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