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萱樂刀子一樣的目光掃過鄭家兄妹和楚念昔。
“看來,你也隻是個沽名釣譽,盜名欺世之輩嘛。”
“就是,之前聽聞離王妃醫衍了得,想來隻是僥幸罷了。”
貴女們瞧了夜萱樂的臉色,便繼續硬著頭皮奚落。
袖中一根銀針颯颯飛出,離得最近的一個貴女頓時麵色通紅,指著自己的喉嚨瞪大了眼,說不出話來。
楚念昔一步步逼近她,嘴角帶著令人膽寒的笑意:“後退做什麼?我不是來出手為你醫治嗎?”
那貴女退無可退,隻能眼睜睜看著楚念昔扼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張開嘴,似是認真端詳著她的嘴。
半晌,楚念昔似笑非笑道:“無妨,隻是嘴太臭了,用水洗洗就好。”
說著,一捧河水便潑在了貴女的臉上。
那貴女被潑得一個激靈,麵色通紅道:“你!”
而後又詫異地摸著自己的喉嚨。
她能說話了?
貴女見鬼似的看著楚念昔,餘下的話卻再也不敢說出口了,狼狽的回到了邊上。
楚念昔溫婉地笑:“瞧瞧,若各位有個什麼嘴疾腦疾的,我可是最擅長醫治了。”
孫芷兮嘆了口氣,輕言細語道:“此事確是你們無禮了,我在離王府叨擾多日,幸虧有離王妃,才讓我的身子有所好轉。”
有孫芷兮出來打圓場,貴女們也就順著坡下了。
此事也算是就此揭過。
夜萱樂冷冷看了楚念昔一樣,終究什麼也沒能說出口,轉身往前走了。
貴女們生怕落在後麵被楚念昔逮住,腳步飛快地跟了上去。
楚念昔幾個慢慢走在後麵,忽的向鄭四姑娘笑道:“多謝四小姐,又一次仗義執言。”
鄭四姑娘落落大方的擺手,爽朗笑道:“不礙事,我就見不得她們這種踩低捧高的殷勤勁兒,以為往五公主跟前湊,能得到什麼好虛似的。”
夜萱樂眼裏什麼時候能容得下旁人,不過是拿她們當槍使罷了。
楚念昔覺得她通透,心裏對她更是欣賞。
倒是一邊的鄭公子,一路上也沒說幾句話,是個沉默寡言的性子。
“京郊的春日景色還真是令人賞心悅目。”楚念昔看著河邊的春景,麵上的寒霜也被春意柔柔化開了。
春水初生,春林初盛。
河麵上已經有了鳧水的鴨子,都說春江水暖鴨先知,還當真如此。
平靜無瀾的水麵上,偶有幾條小魚竄得老高,發出撲通的聲響。
兩岸都開著顏色艷麗的野花,絢麗多姿。
再往深虛是一片密林,從這裏已經能遙遙望見那綠油油的一片。
夜非離的聲音忽然響起在耳邊:“若昔兒喜歡,我常常陪你來。”
這聲音不大不小,恰恰在場幾人都能聽到。
楚念昔雙頰微微發熱,正不知該說什麼。
便聽鄭四姑娘笑道:“離王和離王妃感情深厚,還真是令人艷羨。”
楚念昔頓時更不知該如何開口,隻能回以一笑。
這笑容落在旁人的眼中,也就是默認了。
夜非離隻覺得心情愉悅,嘴邊一抹笑意怎麼也消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