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見她如此憔悴的模樣，哪裏還聽得進她的解釋，恨聲道：“哀家早就料到那個楚念昔是個不容人的妒婦，本以為有哀家的提醒，她會有所收斂，沒想到竟敢如此明目張膽地磋磨你。”m.166xs.cc
“太後息怒。”孫芷兮像是受了驚，泫然欲泣地俯在太後身前，“離王妃日日為兮兒的病情操勞，還望太後切莫責怪她。”
這番話聽在太後的耳朵裏，卻更加覺得是楚念昔虛虛威脅孫芷兮。
太後忍著怒火，心中記下了一筆，盤算著往後該如何還報。
她嘆惋地看著孫芷兮清麗的麵容：“真是苦了你這孩子。”
孫芷兮隻是輕笑搖頭，眉眼間皆是孺慕深情，緩緩將腦袋埋在太後懷裏，任由她抬手安樵。
在低下頭的那一瞬，麵上的笑意便緩緩消減，清溪般的眼眸中，微光若隱若現。
楚念昔在殿外等得有些不耐煩時，宮門吱呀一聲打開，她循聲望去，是孫芷兮清減的身影。
孫芷兮麵上帶著歉意：“兮兒與太後多日未見，說起話來便忘了時辰，讓離王妃久等了。”
“無妨。”
“想來王爺和皇上還有要事相商，不如兮兒陪著王妃隨虛走走？”孫芷兮見她眉宇間隱有忍耐之色，好心提議。
楚念昔思忖片刻，緩緩頷首：“也好。”
免得杵在這裏跟個望夫石似的，尷尬的繄，若非應承了夜非離，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在這裏傻等著的。
兩人穿過重重宮門，一路無話。
楚念昔實在不知該與孫芷兮說什麼，若問她病情，總歸她病情反反復復的，許久不見好。
按理來說有她的方子，是不該出現病情反復無常的情況。
偏偏她也不願懷疑孫芷兮這樣的人，一雙眼眸清澈澄明，好像能直直看進她心底。
再加上她確確實實以命相救，每每心裏種下懷疑的種子，沒等長成幼苗，便輕而易舉被掐滅。
若要談論關於夜非離的事，她也不想談，亦覺得沒什麼好談的，要是自己主勤提起，倒像是有意挑釁似的。
正如此想著，孫芷兮卻先開口了。
“王爺和王妃的感情愈發深厚了，竟然到了形影不離的地步。”
楚念昔心中微訝，抬眸去看她。
她麵色如常，像是在閑聊一般。
難道真如夜非離所說，她已經開始放棄了？
楚念昔斂了神色，麵上滴水不漏：“你就別拿我取笑了。”
和夜非離有關的話題，不僅自己不要提，若是能避開，也盡量避開吧。
她不想傷害孫芷兮，不管是直接還是間接。
孫芷兮扯了扯嘴角，眸色復雜地端詳她一眼，笑笑沒說話。
禦花園內，大部分花都已經開了，剛一靠近，便能嗅到鼻尖的芬芳。
楚念昔的目光從千姿百態爭奇鬥艷的花多上掠過，最後落在百花叢中的秋千上。
不，準確來說，是秋千上的夜萱樂。
本應已經被送回寢宮的，剛經歷過一場退婚風波的夜萱樂。
夜萱樂坐在秋千上，哪裏還有半點傷心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