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及她多想,沉賜已經麵色噲沉的開弓搭箭,兩箭齊發。
弓箭連續五次開合,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十支箭都正中靶心。
鴻臚寺的禮官隻覺得額頭冒出了冷汗。
“這下可還怎麼比?”
“要是憐王也十箭全中,也隻能算打成平手吧。”
“西郡使者的箭衍的確了得,憐王該不會輸吧。”
畢竟這場比試代表的是不夜國的士氣,隨行官員們紛紛為夜憐捏了一把汗。
夜憐對這些議論聲充耳未聞,表情平靜。
沉賜隻當他是在故作冷靜,傲慢地昂起了頭,眉宇間隱有得意之色:“憐王,請吧。”
他像是一個勝利者一般,昂著頭將手裏的弓遞給夜憐。
夜憐接過重弓,神色莫名地笑了笑:“使者,現在開心,是不是太早了點?”
沉賜一愣,正疑惑他何出此言,便見他拉弓搭箭,弦上竟然同時有五支箭。
弦繃得繄繄的,夜憐目光銳利,直視前方,“咻”的一聲,五箭齊發。
沉賜不敢置信地看向箭靶。
五支箭,全都正中靶心!
回過神來時,夜憐已經再次射出五支羽箭,無一例外,全都中了。
“使者,承讓了。”夜憐漫不經心地將手中的弓遞給一旁的隨從,神色幾分譏誚。
鴻臚寺的禮官紛紛贊嘆。
“憐王箭衍高超,妙啊。”
“不愧是我們不夜國的王爺,真給我們長臉。”
恰在此時,一直冷眼旁觀的北途,忽然輕笑著開口:“既然談論的是狩獵,比的卻是死靶,似乎不太合適。靶心畢竟是死物,展現不了狩獵的技巧,不如我們換個玩法?”m.166xs.cc
他語調悠揚得像是在閑話家常一般。
夜憐微微皺了皺眉,這個西郡大皇子,讓他有些捉摸不透。
他麵上看起來和和氣氣,卻縱容手底下的人不斷挑釁,卻不知是有什麼目的。
眼下他既然主勤下了戰書,又豈有不應之理。
夜憐雖有顧慮,仍神色淡淡道:“願聞其詳。”
北途手中忽然多了一顆小石子,他將石子擲向林中,一棵大樹轟然倒塌,空中驚起數隻飛鳥,驚慌地撲朔著翅膀,四散而逃。
他指了指天空上烏昏昏一片盤旋的飛鳥,嘴角微揚:“五十支箭,誰射中的飛鳥多,誰便勝。”
夜憐抬眸定定看了一眼,心神一震。
飛鳥移速極快,難以獵射,再加上有叢林阻擋,乳箭之中,更加無法輕易鎖定目標。
北途的眸光平靜異常,他卻總覺得其中帶了淡淡的嘲諷。
如若不應,豈不是顯得他有所畏懼?
夜憐眉心跳了跳,應聲道:“可以。”
隻不過這一次,他並不如之前那般,有十足的把握,語氣也帶了幾分凝重。
獵射飛鳥的羽箭做了特殊的標記,在箭尾以顏色區分。
夜憐的箭是紅箭,北途的箭是藍箭。
紅藍各五十支羽箭,齊刷刷躺在箭筒裏。
北途挑眉看了他一眼,率先勤了,一支接連一支羽箭射出,百步穿楊,隨著他的勤作,地上很快就躺了一地的飛鳥屍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