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念昔和夜非離落座的時候,時辰還算早。
麵前是美酒佳肴,園內有城闕殿宇,百亭軒榭和茂密林木。
這個校場麵積很大,足夠施展身手。
兩邊還放著一排箭,正前方放著一排箭靶。
正當楚念昔目光在校場上觀察之時,夜萱樂在宮人的簇擁下入座了,隻是她麵沉如水,看上去並不情願。
她當著方一落座,夜憐也帶著楚婉兒一道來了。
楚婉兒今日是盛裝打扮過的,倒是沒了往日裝的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夜憐到皇上跟前行禮道:“兒臣來遲了,請父皇恕罪。”
皇上笑瞇瞇地道,“罷了,趕繄入座便是。”
夜憐忙側身拱手笑道:“多謝父皇。”
他和楚婉兒的席位就在夜非離身旁,落座之後,楚念昔旁邊則是夜憐。
夜憐的目光若有似無的向她投來,讓楚念昔不悅地蹙起眉頭。
此時一陣鼓聲響起,卻是騎宴開始了。
西郡人擅長騎射,很快就騎著高頭大馬在校場上跑了兩圈。
這是要蓋過主場不夜國的風頭。
皇上扯了扯嘴角,淡笑道:“西郡不愧是馬背上的國家,個個都是騎射好手。”
一個麵容黝黑的使者朗笑道:“聽聞不夜國的貴族也擅長馬衍,不如也讓我們見識見識?”
未及皇上開口,楚婉兒忽然道:“堂姐,我記得你的馬衍就很出神入化,何不應戰呢?”
這一聲不大不小,在場幾人都能聽到。
楚念昔淡淡掃她一眼。
馬衍,她倒是會,隻是她和楚婉兒可沒熟到這個地步。
“妹妹記錯了,我常年養在深閨,怎麼會騎馬呢?”楚念昔扯了扯嘴皮子,笑得敷衍。
卻在此時,這個西郡使者開口說道:“誒,不會騎馬也不妨事,今日的騎宴本就是玩樂開心,離王妃何必要掃大家的興呢?”
楚念昔抬眸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冷然。
合著,這是趕鴨子上架呢?
一個楚婉兒攛掇她,她還能應付過去,可是西郡使者開口,拒絕的話就是兩國麵子上都下不去。
楚婉兒見有人幫腔,得意之情躍然而上:“原來是我記錯了,不過西郡使者說的也沒錯,不會的總是能學嘛,說不定騎上去就會了呢。”
說吧,她嘴角揚起笑意,昏都昏不住。
這些馬匹個個都是強健高壯的,若楚念昔能從馬上摔下來,那才叫一個好呢。
“若你不願,便不必去。”夜非離皺著眉頭,目光中流露出擔憂。
所有的視線都齊刷刷凝聚在她身上,楚念昔回以一個安心的眼神:“是啊,說不定騎到馬背上的時候,就會了呢。”
夜非離也知道她這是玩笑之語,無奈搖頭淺笑。
見她如此自信滿滿的模樣,心中的擔憂也消散大半。
楚婉兒見她這番神色,心中卻是暗恨不已。
等著吧,楚念昔,她可還留有後手,好戲還在後頭呢。
楚念昔從容離席,來到馬廄前,從小廝手中接過韁繩,利落地翻身上馬。
高臺之上,北途目光幽幽地看著她的身影,微微勾了勾唇。
校場上,方才那個出聲的黝黑使者挑眉道:“聽聞離王妃巾幗不讓須眉,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