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途冷哼一聲,並不買賬:“隻怕探望我是假,趁機討好旁人才是真,原來我隻是你達成目的的工具?”
他認為夜叢晟討好的人是靈朵,是以語氣越發噲冷幾分。
而這句話也戳中了夜憐的心思,他眼波流轉,淡淡看了北途一眼,低頭抿了一口酒。
夜叢晟臉紅的快能滴出血來,低著頭不知說什麼,有些手足無措。
他沒想到自己的無心之言,會引來北途的發難,若是今天的話被北途捅到父皇麵前去,那他可就慘了。
方才那話他也沒有別的意思,可若是被有心人解讀,難免會說他幸災樂禍,意圖挑起兩國爭端。
想到這些嚴重的後果,一向肆意瀟灑的夜叢晟也不由得皺起了臉。
夜非離放下酒杯,看向北途:“我這個弟弟一向不夠沉穩,若是哪句話開罪了大皇子,還請大皇子海涵。”
夜叢晟不知道北途為什麼忽然發難,一直旁觀的夜非離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眼下他也不能看著夜叢晟吃虧,當即便護了回去。
一直垂眸不語的楚念昔也道:“不過是一句話,大皇子何必如此大勤幹戈。”
楚念昔也覺得他突然發難,是北途為了靈朵在爭風吃醋,不過她知道,夜叢晟和靈朵並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樣關係,所以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北途為難夜叢晟。
況且,夜叢晟現在既然是她的徒弟,她也該傾力相護。
夜叢晟聽到她為自己說話,心中更是驚喜交加。
北途麵色沒有好轉,隻是掃了夜叢晟和靈朵一眼,低頭悶悶喝了一口酒,但也沒在說什麼。
夜憐一直觀察著幾人的神色,饒有興味的看著北途的臉色,微微勾起了唇。
不知楚念昔身邊這個小徒弟到底是什麼來歷,竟然會和夜叢晟搞到了一起,眼下北途似乎對她十分感興趣,這和親之事或許還未有定數,到最後不一定花落誰家。
西郡和不夜國和親之事,本就受到萬眾矚目,如今一切的走向卻又越發撲朔迷離起來,倒是有趣。
幾人維持了一陣麵上的平和,又推杯換盞交流了一陣。
直到幾人心中都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北途才倏然站起身來,麵色平靜道:“昨夜都沒能好眠,眼下有些困乏,我就暫且失陪了。”
他隻要餘光一瞥到夜叢晟,就覺得心中一陣怒意,尤其是看到夜叢晟和靈朵距離那麼近,卻疏忽了他們隻是圍在楚念昔身邊。
況且在這裏待的時間也足夠久了,夜非離和夜憐說話全都滴水不漏,夜叢晟又是個沒心沒肺的,他什麼也探聽不出來,徒留在這裏也隻是虛耗時光。
夜憐也跟著起身道:“既然如此,大皇子便好好休息,本王改日再來探望。”
想見的人今日也見到了,想看的熱鬧今日也瞧到了,還意外得知了一個有意思的消息。
夜憐今日來離王府,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夜非離餘光瞥了他一眼。
還想再來?他可不會再給他登堂入室的機會,別以為他不知道他打的什麼鬼主意。
他目光沉沉,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譏諷弧度。
北途和夜憐相繼離開,夜叢晟也準備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