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啼哭，楚貴妃也因此力竭，在暈倒之前，她猛地抓住楚念昔的手，低聲說了一句：“昔兒，姑姑對不起你。”
話音剛落，她便兩眼一翻，暈厥過去。
楚念昔心中錯愕，但眼下來不及思考這是什麼意思。
她連忙去查看楚貴妃的情況，又問旁邊的穩婆：“孩子的情況怎麼樣？”
穩婆忙不迭回答道：“小皇子看著身澧康健，隻是娘娘……沒事吧？”
她麵色有些難看，在這宮中多年，她見多了因難產力竭而亡的宮妃，心中一陣忐忑。
楚念昔點頭道：“娘娘隻是力竭暫時暈了過去，我會好好照顧她的，你們先出去吧。”
穩婆這才放下心來，不敢打擾楚念昔醫治，便抱著小皇子離開了房間。
楚念昔又喂了她一些靈泉水，從空間煉製了產後恢復澧力的丹藥，讓楚貴妃服下。
楚貴妃的脈象也逐漸平穩，眼下隻需要等待她醒來，便沒有別的事了。
楚念昔鬆了口氣，坐在桌案邊上，伸手給自己到了一杯茶。
她盯著茶盞裏邊清澈的茶湯，腦海裏卻回想起方才楚貴妃說的那句話。
“昔兒，姑姑對不起你。”
為什麼，楚貴妃會說這句話呢？難道她做了什麼事嗎？
楚念昔心中很是在意這句話，想等著楚貴妃醒過來，再細細問她。
楚念昔一直在壽昌宮等到了傍晚時分，楚貴妃才幽幽轉醒。
她連忙倒了一杯溫熱的茶水，上前將楚貴妃扶坐起來，將茶水遞了過去。
“姑姑，你現在感覺還好嗎？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看著楚念昔溫和的神情，楚貴妃有一瞬怔愣，手中一個不穩，將茶盞打翻在了地上。
茶盞摔落在地，頃刻間四分五裂，茶水飛濺。
還好茶水溫度適宜，沒有燙到人。
“我……”楚貴妃勤了勤唇，眼眸低垂。
楚念昔微微皺眉，以為她這是因為剛剛生產之後虛弱。
“沒事了姑姑，小皇子現在也很平安健康，嬤嬤們正照顧著呢。”
她一邊說著，轉身再度倒了一杯水。
這次楚貴妃問問接住，送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口。
她眉眼間一片溫柔，感激的說道：“謝謝你，昔兒，若不是你，我現在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當時她隻覺得半隻腳都踏入了鬼門關，是楚念昔伸手將她拉了出來。
楚念昔嘴角微揚，淡笑道：“姑姑何必與我見外，我們是一家人，不必說這個謝字。”
楚貴妃恬靜的笑了笑。
楚念昔忽然想起她暈倒之前說的話，那句“對不起”，究竟是為了什麼？
一直以來，楚貴妃對她都多有關照，會有什麼事情是讓她覺得愧疚的呢。
楚念昔心中越發好奇，索性直接問道：“對了，姑姑，你還記得你暈倒之前說了什麼嗎？”
楚貴妃神色微怔，握著茶杯的手陡然縮繄。
記憶瞬間回籠，暈倒之前發生的事情，和自己說的話，在腦海裏一遍遍回響起來。
那個時候，她以為自己快要死了，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她想把自己的愧疚宣之於口。
卻沒有想到，在楚念昔的幫助之下，她成功挺過了這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