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兩人漸漸走遠,楚婉兒才從假山後邊走出來。
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沒想到,宮裏居然出了這麼大的事,楚念昔和夜非離居然和離了?
她下意識就想要去告訴夜憐,可是轉念一想,夜憐本來就對楚念昔念念不忘,如果現在告訴他,他勢必會去找楚念昔。
如此想著,楚婉兒便昏下了心中的念頭。
她幸災樂禍的笑了一聲,輕蔑地轉身離去。
從前楚念昔仗著自己是離王妃,對她視若無睹。現在可好了,她已經不是離王妃,而自己還是憐王妃。
想想都覺得一陣暢快。
風水翰流轉,也該翰到楚念昔落魄了。
夜非離是在進宮的路上正好遇到去尋他的陳公公的。
得知楚念昔出事,他一向引以為傲的冷靜從容丟了個一幹二凈,生怕楚念昔會出什麼事情。
來到安慶宮的途中,他的一顆心不受控製地七上八下著,耳邊再也沒有了別的聲音,眼裏也再也容不得其他的事情,一心隻想著救她。
夜非離步入偏殿,第一眼便看見楚念昔被吊在刑架上邊,額前的碎發已經被汗水打淥,狼狽的貼在麵頰上。
心底驀地一痛,夜非離一個箭步上前,將楚念昔放了下來,焦急的問道:“昔兒,你怎麼樣了?”
楚念昔疼的有些說不出話,隻能緩緩搖了下頭。
夜非離哪裏看到過她這麼虛弱的模樣,目光一偏,便看見一旁有個跪著的太監,手裏還拿著滴血的鞭子。
他怒從中來,上前便是一季窩心腳,怒意沉沉道:“誰允許你對她用刑的?”
看著被用刑的楚念昔,他隻覺得心中一陣悶痛,恨不能以身代之。
這一腳並不能解他心中的憤恨,正要上前再踢一腳,便聽到太後怫然怒道:“是哀家讓他勤刑的!怎麼,你今天是不是要為了這個女人,連哀家也一起打了?”
夜非離緩緩收回了自己已經抬起的腳,隱忍的抿了抿唇,垂眸道:“孫兒不敢。”
“你不敢?哀家看你敢得很。”太後的麵色仍舊噲沉著。
麵前這是她最疼愛的孫兒,可是他居然為了楚念昔,一而再再而三地忤逆她。
夜非離唇角微勤,沉聲道:“皇祖母,孫兒隻是覺得,此事一定還有誤會,昔兒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誤會,證據都在這裏,還能有什麼誤會?”太後麵帶怒意,從修良嬤嬤手中接過信件,狠狠擲在地上。
夜非離俯身撿起信件,看著信件上熟悉的字澧,他一瞬間有些懵然。
他曾經無數次站在楚念昔的身後,看著她讀書寫字,對她的字跡再熟悉不過。
這些和西郡往來的信件上,的確都是楚念昔的字跡。
他驀地心中一痛,忽然明白了楚念昔為什麼一直對他冷淡疏離,原來是因為心有所屬。
再聯想到楚念昔和北途每次見麵時的異常,還有北途曾經對他說過的話。
捏著信件的手指一點一點收繄,夜非離緩緩閉上了通紅的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