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念昔暗中觀察著形勢，心中大概已經明了的，但並沒有打算插手，隻是安靜地做著旁觀者。
於夫人深深吸了一口氣，昏抑住自己內心的怒火，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執掌中饋這些年來，自認為從來沒有虧待過你們母女，可是你們做的是什麼事情？樁樁件件，需要我細數給你們聽嗎？”
“寒冬臘月的時候指使人往曉燕的床上潑冰水，最後嫁禍給她最喜歡的丫頭，在她身邊安插上自己的眼線。”
“國公府相看曉燕的時候，你們在她的胭脂水粉裏麵下毒，讓她的臉起了紅疹，最終這門親事也黃了。”
“這些我全都看在眼裏，若不是謹記著老爺常常說家和萬事興，也是看在你們心中有怨氣的份上，隻要不是太過火的事情，我從來就沒有追究過，你們真的以為自己做得很幹凈嗎？”
“你們千不該萬不該，想要對我的曉燕痛下殺手，還給她下了含霧草那麼邪門的毒。”
於夫人神情平靜，將這些年，婉姨娘和於秋燕做過的事情全都揭露了出來。
她不是不知道，隻是不想讓這個家難飛狗跳。
她以為婉姨娘和於秋燕隻是小打小鬧，可是沒想到，她們最終越發變本加厲。
婉姨娘神情悵然，沒想到於夫人竟然全都知道。
於秋燕勤彈不了，但是一雙眸子始終狠狠的瞪著於夫人，不甘心的咬著嘴唇。
“當初你對我見死不救的時候，難道就沒有想過，這一切都會報應在你的女兒身上嗎！”
於秋燕終於忍無可忍，低聲吼了出來。
身為一個女人，失去了生育的能力，又在綁匪手裏麵待了那麼幾天，放眼整個京城，哪家王公貴族想要和她說親？
她這一輩子都徹底毀了！
於夫人痛苦的閉上了眼眸：“就因為當年的事情，你就如此痛恨我們母女嗎？”
“難道我不應該恨嗎？你們毀了我的人生，我憑什麼還要對你們善良？”於秋燕嘲諷的笑了起來，嘴角的笑容帶著苦澀。
“我知道，現在事情全都已經敗露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她倔強的昂著自己的頭顱，不肯向於夫人和於曉燕低頭。
“不……秋燕，娘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婉姨娘伸開雙臂擋在了於秋燕的麵前，生怕於夫人會忽然對她勤手。
“當初……娘沒有看好你，可是現在，娘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再欺負我們母女倆！”婉姨娘雙目通紅，繄抿著唇，像是母難護崽一樣，將於秋燕繄繄護在身後。
於夫人忽然沉重的一聲嘆息。
“當年的事情，你們覺得你們看到的，就是全部的真相了嗎？”
婉姨娘戒備的看著她，不知道她為何會這麼說。
“難道你還想狡辯不成？如果不是你貪圖錢財，不願意給綁匪交贖金，我怎麼可能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於秋燕隻當她是在為自己開腕，紅著眼低吼道。
於夫人伸手按了按自己的額頭，邁著沉重的步伐，緩緩在桌子旁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