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念昔的孝順之處了。”
楚念昔反唇相譏,嘴角帶著雲淡風輕的笑意:“既然太後不願意看見我,我自然不會來宮中探望,可不是遂了你的意麼。”
竟然是用她自己的話反駁自己,“楚念昔,你這個……!”
太後罵了一聲,被她的話氣了個倒仰,呼吸又開始急促起來。
“母後。”西郡王回想起之前自己將太後氣暈的事情,心中暗自歎了一聲糟糕,急忙上來打圓場:“今日朕見北途來看你,忽然想起來了朕已經有許久沒有來看過您了,也是因為朕母後的身體才氣病了的。現在想來,都是朕的錯。”
太後沒有想到能在這個時候聽到皇上的道歉,立刻氣消了不少,她皺著眉頭坐回了座位上,語氣還帶著幾分埋怨:“你現在是知道錯了,當初氣哀家的時候卻是沒有想過麼,一個兩個都那般偏袒著那死丫頭。”
“母後,朕最近事務繁忙,也是心中煩悶,所以才大動肝火,發了脾氣。或許是最近來實在是太過勞累,思緒都有些難以集中了。”
西郡王邊說邊是朝著楚念昔使眼色,暗示她一會兒先走。
太後聽著連忙關心起西郡王的身體,眼中多了幾分擔憂:“可是請太醫看過了麼,你啊,一忙起來便是忘了顧及自己的身體。哀家這邊有幾服安神養魂的茶葉,這便叫人泡了給你。”
西郡王揉了揉眉心,“朕忽然有些懷念以前,朕還不大的時候,便是和太後二人單獨在的時候,能和您聊聊天。”
說著,他看了一眼楚念昔:“無事,你先去吧,朕與太後聊會。”
太後自然不會再出口說什麼,楚念昔便是起身告辭,離開了房間。
楚念昔出來時,都感覺外麵的空氣要清新了不少,屋內全是檀香那股濃重的煙氣味,著實叫人熏的慌。
她朝前走了一段路,見著前方有一處涼亭,涼亭的外圍蒙著一層輕紗,將裏麵的人的麵龐給遮蔽的朦朧而不真切。不過楚念昔還是一眼便認出來了這其中影影綽綽的人影。
她微微一笑,徑直走上前去,風一吹,露出了裏麵人影的一片衣角。
“你來了。”薛南空的聲音從亭內傳出。
楚念昔掀開外麵一層輕紗,走進了亭內,頓時,亭外側一片開闊的園景引入了眼簾。
亭子外麵到處都是鬱鬱蔥蔥的樹木,經過園丁特意修建過得花圃生長的分外有美感。
一紙蒼翠的樹枝更是直接伸進了涼亭內。因著有涼亭和樹影的遮擋,隻有隱隱綽綽的散亂光斑落入亭內。
一陣涼風吹過,頓時亭外白色的輕紗微動,給眼前這一幕景色蒙上了一層靜謐的色彩。
薛南空側耳傾聽著這風吹樹葉的沙沙聲,忽然卻是從那根橫生出來的枝丫上麵摘下來一片綠葉,轉頭看向了楚念昔,“我方才站在這裏等你,看到了這兒有一片好看的樹葉。”
說著,他將這樹葉遞給她:“送給你。今日可真是多謝你幫我了。”
楚念昔接過了那片樹葉。
那是一片深綠色的葉片,金色的葉脈細細的勾勒出它流線型的輪廓,上麵沒有任何蟲眼,幹淨而又雅致,若是曬幹了,想必十分適合當做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