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這件事之後再說……”
“薛南空,你空有一身武力卻不用,難道就不覺得浪費嗎?”薛北途的語氣帶上了些怒意,既是對於薛南空怎麼也不願意動用內力的責怪,卻又隱含著對於自己的自責。
“在沒有手刃敵人的之前,我不會用內力的。”
薛南空的話在空曠的屋子內擲地有聲。
“你……”
未等薛北途反駁的話說出口,薛南空便是率先一步打斷了他,他的目光堅定,直直的看著薛北途:“就是因為我動用了內力,才殺了母後。我早就已經發誓過了,這輩子不會再動用內力。”
“夠了!”薛北途不可理喻的看著他,目光當中湧動著怒火:“母後根本就不是你殺的!真正的殺人凶手是那個女人,你要是想要贖罪應該是殺了她才對!”
“當初……”薛北途細細的闡述起了當初發生的事情,試圖通過這件事說服薛南空:“明明是因為我被母後給抓住,她當時要殺我。你也是為了救我才會上前來推開她,誰也沒有想到她居然會撞到刀刃上!要是有錯也都是因為我……”
薛北途說著,一雙冰冷銳利的眼卻帶上了微紅與濃濃的傷感自責。
薛南空低下了頭,額前的黑發垂下,將他的麵部表情給遮掩了大辦。
然而從他身上散落出來的悲傷氣息卻是讓人不難想象他的表情。
“皇後,我會殺了她。”
薛北途望著薛南空執著的樣子,心中的怒火越發翻湧,卻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才能勸動這麼一個死不悔改的人。
一旁的楚念昔張了張口,卻是什麼也說不出來。
同樣的一件事,從薛南空和薛北途的口中說出來,聽著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在薛南空口中,他就是個十惡不赦,居然殺了自己母親的罪人。言語當中充滿了悔恨之情。
然而在薛北途口中,薛南空卻是根本不可理喻,總是將根本不屬於自己的罪孽往自己一個人身上攬。語氣充滿了無能為力的狂躁。
楚念昔聽著心中五味成雜,她知道這事完全怪不了薛南空,但是她現在也不可能說得動薛南空的。
當初的他可是堂堂的西郡皇子,卻是選擇了假死遁逃。後來被人攻擊,也是從來沒有動用過內力。
而現在的他可是即便是麵臨生死關頭,也能夠抑製住想要動用內力的念頭,頑固程度絲毫不見減少。想要徹底的說服薛南空,一定要破解他的心魔才行。
兩個兄弟一通爭吵,險些打了起來,然而薛北途卻是看了薛南空身上斑駁的傷痕,最終她還是強行忍住了怒意,轉頭看向了楚念昔。
“念昔,你幫他看一下傷口吧。雖然我府上也是有藥,但是若是薛南空身上有什麼沒有檢查出來的暗傷。”
薛南空的情況也不太好找有名的大夫醫治,若是走漏了風聲,那一切可就糟糕了,因而楚念昔是最適合的人選。
楚念昔點了點頭,立刻便是上前來,搬了一把凳子在薛南空床榻之前坐下,伸手朝他示意:“把上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