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渾身顫抖著跪倒在地麵上,心中除了對於大雁王的恐懼,更多的還是對於即將到臨的辰歌的軍隊的恐懼。
遠處的喊殺聲越來越靠近,大雁王朝著窗外看去,木然發現原本黑暗的夜色已經是被火光給點亮。
沒有了守衛的阻攔,辰歌的軍隊簡直是如入無人之境,長驅直入了寢宮之內。
大雁王咬緊了牙關,對著旁邊的太監命令一聲:“快伺候朕穿衣!朕要把這群亂臣賊子全部都給殺了!”
地麵上的太監連忙踉踉蹌蹌的站起身來,拿著一旁的龍袍便是想要往大雁王身上披,又是想要幫他穿上係帶。
“滾!笨手笨腳的東西!”
大雁王大罵一句,抬手便推開了太監,絲毫不管那太監摔倒在地麵的一灘墨水汙跡一個踉蹌,他轉頭從地麵之上拿起了一個透綠色的東西,便大步直接朝著門口走去。
此刻的大雁王眼睛赤紅,身上衣衫淩亂,狀若癲瘋,完全沒有了平日那副淡然自若的模樣,然而他已經是完全陷入了癲狂之中,完全意識不到自己又多狼狽,直接大步走入了大殿之中。
此刻辰歌和夜非離兩方的人馬已經全都闖入了宮殿之中,手中的兵刃全都對準了突然出現的大雁王。
在火光的明滅映照之下,士兵們的甲胄和兵器都在火光之下閃爍著寒光。
辰歌上前一步,此刻的他身著一聲夜行衣,麵上一派冰冷的神色,哪怕並沒有身穿華服,他身為上位者的氣質依舊是在眾人之中十分突出。
在看到大雁王狼狽的模樣之時,辰歌不由得一愣,隨即目光當中多了一絲複雜的神色。他張了張口,最終還是低聲的喚了對方一句。
“父皇。”
大雁王在聽到這一聲“父皇”之時,麵上原本癲狂的憤怒一瞬間扭曲,怒火更甚:“你這孽障!居然也好意思叫朕父皇?!”
辰歌目光直視著眼前的男人,心中頓時產生一陣隱痛。
他心中知道,大雁王定然是不可能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的。
對方明明之前無數次觸犯自己的底線,想要自己的命,甚至是以母後和楚念昔的命作為威脅,是一個十足的不可救藥的人渣。
但是身為人子,怎麼可能將自己的生父逼向死路?
一旁的夜非離注意到了辰歌的動搖,不由得皺眉提醒了對方一聲:“辰歌。”
雖然他也能理解對方的心情,但是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救出楚念昔。
辰歌立刻回過神來,他看向大雁王的目光之中多了一抹悲傷。
“父皇,我們的人手已經將整個大眼王宮全部都給包圍了。你現在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交出我母後與清昔公主。”
“你難道是在命令朕嗎?!你這個逆子居然膽敢背棄朕,平日裏裝成一副清高的模樣,結果私底下早就在暗中培養好了勢力,就是等著今天要殺了朕奪取皇位是不是!”
“我不是……”
“你還敢說不是!”
大雁王的聲音甚至一時之間蓋過了在場所有人的聲音,他憤怒的看著眼前自己的親兒子,目光當中滿是欲殺之而後快的暴虐:“早知道朕就該在你出生之時就把你給摔死,也省的今日 你膽敢來謀奪朕的皇位!”
辰歌隻感覺大雁王的話像是一盆水,從頭到尾完完全全淋了下來,將心髒給淋了個濕透。
他目光哀傷的看著眼前的大雁王,隻感覺自己這個皇子做的著實是可笑的很。
他這麼多年來隱忍甚至是縱容著大雁王的控製欲,結果換來的不過是一句“該在你出生之時就將你給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