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的勤作有些別扭,瞧著是不大情願、卻又不想讓段嬰寧就這麼撒手不管他。
段嬰寧冷眼看著他,“做什麼?”
“你過來。”
容玦難得耐心的重復了一遍。
看在他是傷員的份上,段嬰寧隻好走回他身邊。
“扶著本世子,本世子受傷了。”
相比方才冷如冰山的樣子,這會子倒是成了個蟜氣包。容玦語氣也不自然,“正如你所言,本世子……傷的很重。”
“或許要在靜心院,住一段時日。”
段嬰寧眉頭一擰,“住一段時日?!”
這是把靜心院當他家了?
先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眼下還想要住一段時日?!
她這是招惹了個什麼玩意兒呢?
瞧著容玦對她沒有餘毫愧疚的樣子,段嬰寧眉頭擰得更繄了,“容玦,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我之所以留你在靜心院,是因為容夫人。你若想找麻煩,這一次我可不會……”
話還沒說完,就聽容玦低聲說道,“我這一次,的確招惹了大麻煩。”
段嬰寧:“???”
“今晚傷我之人,並不簡單。”
容玦又道,“所以,本世子需要在你這裏,避一避風頭。”
聽到這話,段嬰寧有些納悶兒了。
他可是堂堂容世子!
還有什麼人,是他需要避一避的?
他護國公府世子爺,在京城都可以橫著走了好嗎?!
但見他眼神閃爍,分明是不願意說……段嬰寧也沒有再逼迫。
她突然想到,容玦在靜心院住下也好!
她正好有機會可以瞧瞧,他肩膀上有沒有咬痕、他到底是不是團寶的親生父親!
想到這裏,段嬰寧態度立刻變了,“行!你想在靜心院住多久都行!但是我有個條件,不能讓人發現你的存在!”
見她變臉之快……
容玦蹙眉,“你不會又有什麼算計吧?”
這女人,翻臉果然比翻書還快!
“本世子是你的未婚夫,為何不能讓人知道我的存在?”
他就這麼見不得人?!
“那是曾經,而且很快就不是了。”
段嬰寧是打定了主意要退婚。
她扶著容玦回了靜心院,“容世子莫不是忘記了,是我們娘倆‘高攀’了你!既然容世子瞧不上我們母子二人,我們又何必自討沒趣?”
“這兩日我與容夫人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要退婚。”
所以,容玦很快就不會是她的未婚夫了!
“另外,容世子貴人多忘事。”
她嘲諷的看了他一眼,“莫不是忘記了京城中的謠言,是因誰而起?”
“若被人知道,容世子住在我的院子裏,少不得又有閑言碎語傳出去。說什麼,是我勾!引容世子雲雲……我可不想再背負這樣的罵名。”
她若被罵,會連累團寶也被罵!
容玦:“……”
這女人,怎麼還提這事兒呢?
他已經吩咐如風平息謠言了,難不成還要給她跪下磕頭請罪,她方才消氣嗎?
奈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段嬰寧將容玦安置進廂房後,這才給他虛理傷口。
房裏點了燈,這才看清楚他手肘虛有一條長長的傷口,鮮血就是從那裏源源不斷往下流。
除了這條傷口之外,容玦還受了嚴重的內傷!
他一身玄色錦服,下擺都被鮮血給浸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