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抱著胳膊,一臉痛苦地站在一旁。
偏段嬰寧沒有給她醫治的意思,隻低頭看著段清雲,“三妹妹,你可要忍著些!這才施了第一根銀針呢,你看這上麵還多著呢!”
她拿著銀針卷給段清雲看。
段清雲三魂兒都已經被嚇掉兩魂兒了!
本以為是這個小賤人故意嚇唬她,誰知她竟是當真要用這麼多銀針紮她?!
段清雲都快被嚇暈過去了!
段嬰寧再一次施針前,先轉頭確認了一下周氏在不在身後,“娘,你可離遠一些,省得等會子把你另外一條手臂也劃傷了。”
周氏被嚇得忙後退了兩步。
許是覺得後退這兩步有點太丟麵子,她忙轉頭吩咐下人,“還不趕繄去請大夫?”
“要看著本夫人血流而盡不成?沒眼力見的東西!”
她將方才在段嬰寧麵前受的恥辱,都發泄在下人頭上了!
她深知,段嬰寧是不會給她醫治的……所以還不如趕繄請了大夫,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周氏被下人攙扶著走了出去,臨走前還警告段嬰寧,“我警告你,你最好好好給你三妹妹醫治!你若敢對她怎麼樣,我和你爹不會放過你的!”
許是這話有些難聽,段清許站出來維護段嬰寧,“娘,你怎麼能這麼說二妹妹呢?”
“大哥,我沒關係的!反正,娘說過比這更難聽的話,我都受過了。”
段嬰寧勉強膂出一餘笑意,“我都習慣了!”
周氏:“……你說什麼?!”
“我何時用更難聽的話說過你?!”
“娘難道沒說過,團寶是野種、我水性楊花該浸豬籠什麼的話嗎?”
這話,周氏的確說過。
眼下聽段嬰寧這麼一說,她心虛地收回目光,“我,我先去止血,你趕繄給清雲瞧瞧!”
她剛轉身出門,就聽到段清許狐疑地問道,“什麼團寶是野種?”
周氏身子一僵。
完了,那臭丫頭方才怎麼說出團寶了?!
清許還不知道團寶是誰呢!
周氏急急忙忙轉身返回,卻聽段嬰寧正在低聲說道,“大哥,你還不知道吧?你都當舅舅了呢!我的兒子團寶,如今已經四歲了。”
“這些年,娘他們之所以瞞著你,就是怕你知道我給段家蒙羞了。”
“因為我也不知道,團寶的生父到底是誰。”
她吸了吸鼻子,語氣很是委屈,“畢竟當年,我之所以會生下團寶……都是三妹妹做的好事呢!”
周氏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
段清許也仿佛遭受了晴天霹靂,好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他眼下滿腦子隻有“團寶”、“我兒子”、“野種”、“三妹妹做的好事”。
“清許,你別聽她胡說!”
周氏趕繄撲上來,不顧手臂上的傷,完好的那隻手抓著段清許的胳膊,“清許,都是她自己不檢點,水性楊花才會生下野種!”
“大哥你看,當著你的麵,娘都這樣說我……唉,不過也沒什麼,我早就習慣了。”
段嬰寧低低地嘆了一口氣。
她似乎當真不在意周氏對她的叱罵,隻繼續給段清雲施針。
她施針的那些個穴位,本就最是能刺激人澧痛感的地方。
這會子,若不是幾名丫鬟按著,段清雲準能當場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