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賴。”上官清玦清淡的眸子換了個方向，輕哼了一聲，倒也沒反駁。
有些事情不用挑明，一切盡在不言中。
午飯後，顧湘兒本想去一趟明照閣，誰知道剛走到前院就被顧炎給攔住了。
“你有事兒？”顧炎負手而立，神情嚴肅的打量著顧湘兒，似是在問她的意見。
顧湘兒心知顧炎平時不會輕易找自己，這會兒既然來了，隻怕是他有事兒。
“女兒也沒什麼大事，若是爹爹找我，我就不出去了。”
顧炎沖顧湘兒點點頭:“如此，你來偏院一趟。”
平日裏顧炎對自己總是笑臉相迎，難得見他這樣肅然，顧湘兒也不多話，跟著顧炎進了偏院。
兩人坐下，顧炎才緩聲道:“湘兒，這次的事情我與你談過兩次，可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讓你躲過去了，我昨夜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應該與你細說一番。”
“爹爹請講，女兒洗耳恭聽。”
顧湘兒知道該來的跑不掉，這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雖然有驚無險，但到底是讓家人擔心了，她有錯，她認。
“以往你也愛惹禍，但都是些小事，無非是哪家小姐扯皮了，或者和哪家公子拌嘴了。這些事情爹爹都可以縱容你，即便是你真的做錯了，爹爹替你去賠禮道歉也無妨。”
“可回想起，近一段時間你參與過的事情，朝廷蝗災、皇子之爭、還有這一次的晉王妃中毒，這樁樁件件都是走錯一步便要掉腦袋的大事情。爹爹不怕受連累，但爹爹不想看著你送命。”
看著顧炎臉上的道道皺紋，還有兩鬢已經開始多出的幾根銀餘，顧湘兒的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
她行事向來隻奉行無愧於心，即便是將自己置身險境，也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弄明白事情的真相。
可她忘了，她不是孤身一人，她的身後還有父親和哥哥，他們會為自己擔心。
“爹爹，女兒知錯了。”顧湘兒低聲說著話。
“這話我都不知道聽了多少次了，倒是一次沒見你真的悔改。”
顧炎抬頭睨了顧湘兒一眼，揶揄道。
顧湘兒擰了擰手中的餘絹，她舉起手道:“女兒發誓，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令爹爹和哥哥擔心了，以後行事，女兒一定將自己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首先要保證自己好好的，其次才是把事情辦好。”
顧炎見顧湘兒所言誠懇，這才漸漸放心下來，他伸手握住顧湘兒發誓的那隻手:“行了，你個小調皮鬼，今日這樣同你說話，想必也讓你不舒服了，你該做什麼就去做吧，爹爹不耽誤你的功夫了。”
“爹爹怎麼會耽誤我呢，爹爹的事情就是最重要的。”顧湘兒最會順桿往上爬，立馬伸手抱住顧炎的胳膊，像小時候一樣蹭了蹭。
顧炎看著自己的女兒，臉上的冰霜早已化成柔水，他拍拍顧湘兒的頭頂:“好了好了，都多大的人了還同爹爹撒蟜，你說你這樣要是被你的夫君瞧見了，心裏大抵會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