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本眼中還是一片怒意,可聽了顧炎的話頓時縮了縮脖子,大抵是覺得背後發涼,居然還不爭氣的往上官文昌背後躲了躲。
今日顧炎發怒並未偶然,這些時候樁樁件件,不少事情其實他都看在眼裏,也是看在上官清玦的份上對上官文昌一再忍讓,誰知這人得寸進尺,居然真以為他們將軍府就是好欺負的,今日顧炎也是豁出去的,畢竟他是武將,眸色沉冷下來自帶一種殺伐之氣。
這一番話下來頓時震得上官文昌也錢氏都閉了嘴。
“將軍息怒,如今人都在此虛,我既然受命陛下定會將此事查個明明白白。”
宋長明見顧炎勤怒,自知再不表態,隻怕是要糟。今日開堂原本以為大局已定不過是走個過場,誰曾想顧家女突然發現了端倪,再加上這個秦洛的皇子怎麼忽然改口,事情逐漸朝著無法控製的方向發展下去。
“來人,給我上刑具,我倒要看看這兩人到底還要嘴硬到什麼時候。”
上官文昌聞言臉上的肉都抖了抖,怒目瞪向宋長明:“宋大人,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也覺得我故意找人汙蔑自己的兒子嗎?”
宋長明心中明鏡兒似的,表麵上仍是沖上官文昌拱手道:“侯爺息怒,真假稍後見分曉。”
“怎麼,難道侯爺心虛?”顧湘兒挑眉看向上官文昌,她語調不高,聲線如同金石落地。
上官文昌被逼到這個份兒上,自然不好繼續說下去,隻能一甩衣袖:“我心虛什麼。”
顧湘兒要的就是這句話,她轉頭看向宋長明:“還請宋大人繼續,今日諸位都在堂上,自然不擔心有人作假,這件事鬧了這麼久也該有個結果了。”
宋長明沖手下人揮揮手,立馬就有人拿著刑具上來。
很快一片哀嚎聲四起,顧庭悄然側身將顧湘兒擋在身後,這是擔心髑目驚心的畫麵髒了顧湘兒的眼睛。
顧湘兒倒是不在意,她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微微一笑,顧庭伸手摸了摸顧湘兒的臉。
他們都知道,事情快要結束了。
大理寺的酷刑不光是京城,就連偏遠的州縣也是出了名的,尤其是用刑的這些人千錘百煉,下手及有分寸,既能讓人痛不欲生,又能讓他們保持絕對的清醒。
一炷香後終於有人撐不住,想要咬舌自盡,還是大理寺的人眼疾手快直接將一塊鐵塞進那人的嘴裏,硬生生阻斷了他要自盡的念頭。
“有話就說,說了就不用受折磨。”
這句話就好像昏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另外一個受刑之人立馬哀嚎道:“我說我說,我們是被人找來故意冒充秦洛人指認上官清玦的。”
上官文昌見狀立馬抽出旁側一名護衛的刀便要架在那人的脖子上,顧庭一個健步上前劈手奪過那把刀,看向上官文昌的眼神多了幾分譏諷:“侯爺這是惱羞成怒,要殺人滅口?”
“是他胡言乳語!”
“是嗎?”顧庭轉頭看向地上的人,“你說是誰指使你的,說出來我便讓這些人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