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為之?蟜賜這一場大病險些丟了性命,若是故意為之,隻怕也是心中不忿吧。”
和碩聞言笑道:“還說你不知情,是不是蟜賜同你說她不願去和親了?”
得知和碩並沒有將秦蟜賜的病癥懷疑到自己的身上,顧湘兒總算是放心下來,若是讓和碩知道了自己做了什麼,隻怕是今日連秦家這個大門她都出不去。
麵對這樣的人物,若是全然撒謊,隻怕對方也不能信,最後顧湘兒選擇鋌而走險,三分真七分假,順便還能探探公主的口氣。
果然和碩見顧湘兒坦言,慢慢收回審視的目光,她語氣深沉道:“這孩子是真的傻,那蘭越國的皇子日後是要繼承大典的,若她去了用不了多久就能成為國、母,難道不比留在這裏當一個臣子強?”
“可您有問過她的意願嗎?或許她不願離開京城,離開你們。畢竟蘭越路途遙遠,若是真的嫁過去,再想回來可就難了。”
為和親而出嫁的公主貴女,多得是一輩子都回不來的下場。這些例子都擺在眾人眼前,難道秦家人就不知道?
和碩公主頓了頓,她嘆息道:“我也是為了她好,再說和親能保證蘭越和大盛朝的安寧,她身為我和碩公主的子嗣,本就該有這樣的覺悟,這是我們的命。”
命,什麼是命?
若是注定的命運,顧湘兒這個人就該死在上官清玦娶她的那天晚上,而上官清玦也該在一年後推翻這個王朝成為一個暴虐的存在。
可最後顧湘兒還是用自己的雙手改寫了自己的命運。
“借口。”
“什麼?”
恰好一陣風吹過,和碩公主並沒有聽清楚顧湘兒說的話,等到她在想聽的時候,顧湘兒隻是盈盈一拜,柔聲道:“如今蟜賜已經好起來了,我也該回去了。”
和碩笑了笑,她淡淡道:“其實我如何不想讓蟜賜留在身邊人,若是她在京城中,我的身份多少都能給她帶來一些便宜,可秦家還有許多男丁。若是她出嫁,陛下就會眷顧這些男丁,秦家才能昌盛綿延,若是秦家敗落,驕賜也會過得苦的。”
顧湘兒靜靜的聽完和碩這些話,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禮貌的拜別和碩之後離開了秦家。
秦蟜賜是為了自己沒有錯,和碩是為了秦家也沒有錯,皇帝是為了整個大盛,自然也談不上罪大惡極。
這一切都是命運使然,然而顧湘兒不信命,秦蟜賜也不信命,所以她們兩人想要做一件驚天勤地的事情,就要逆了這命運。
蘭越的使者團跋山涉水的來到大盛,一來是為了見見強盛的大盛朝的皇帝,而來也是為了接回他們的皇妃。
使者團的首領叫應伊康,是蘭越國王親封的大使。他身邊有兩個得力的幹將,一個叫洪俊清,一個叫滕宇飛,還有一幹隨行人員,一眼望去大約有十人左右。
蘭越靠近沙漠,那裏常年幹旱,太賜酷烈,是以這些人的皮肩黝黑。尤其是那張翰廓幽深的臉,和大盛朝的百姓有著天然的差別。